李暮揚戴的是灰黑色的狼麵具,李暮雪臉上戴的鬼麵具卻異常的猙獰,看起來甚是嚇人。她看了看雲煙的身影,一臉的好奇:“三哥,你說平哥哥帶的女伴漂亮嗎?”
李暮揚道:“這麼多年也不見他對誰動過心思,想來姿色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她蠱惑他:“三哥,你就不會想知道她長什麼樣嗎?”
李暮揚搖搖頭:“既然她不願意摘下來,又何必強求呢。我看你還是收起你的好奇心吧。”
“嘿嘿,隻要我想就一定能看見,你等著瞧吧。”李家五小姐向來聰明伶俐,再加上她調皮的個性,所以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鬼靈精,而李家的人更是被她捉弄怕了。
她等到雲煙與她背對背時,故意去撞她。還好雲煙隻是被撞得轉了半個圈,並未摔倒,隻是這麼一來原本高綰的頭發紛紛散落,那個白色的狐狸麵具也隨之掉落。她轉過身想尋找罪魁禍首,卻剛好與投來目光的李暮揚四目相對,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目光複雜難懂,她被他看得別扭,隻好別過臉去。
是她,原來竟是她,夢回千遍他終於是等來了她。
李暮雪看見李暮揚的失神,忍不住打趣:“三哥,這個姐姐漂亮吧?”
李暮揚這才恍過神來,以輕咳掩飾尷尬:“小雪別胡鬧。”繼而笑道:“我請你們去吃飯吧,就當是為剛才舍妹的唐突。”
雲煙衝他微笑,但是卻笑得客氣而生疏:“三公子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適才我們已經吃過了。”又衝一旁的顧平川說:“很晚了,你送我回去吧。”
李暮揚臉上倒沒有什麼變化,嘴角仍是含著淡淡的笑:“請便。”
李暮雪他們進了二樓雅間,剛一坐下她就湊到李暮揚身邊壞笑:“可惜剛剛那個姐姐是平哥哥的女朋友了,要不然跟三哥還蠻配的呢。”一麵說一麵觀察他的臉色,卻見他仍是毫不在意的樣子,心下不由得氣憤:“三哥,我可是在替你惋惜,你就不說點什麼?”
李暮揚原本就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因為此刻嘴角緊抿,所以臉部線條更加硬朗,他看著手中那根點燃的雪茄,良久方才將它按滅。
他拿過一旁的電話:“叫常遠去接紀小姐。”倒不再多廢話,說完便收了線。
好一會兒方才幽幽的開口:“永遠不要覺得可惜,因為當你覺得可惜的時候就是代表真正失去的時候。”
李暮雪甩甩頭:“都被你說糊塗了,不過我三哥身邊可是從來不缺漂亮女人的,尤其是這個紀小姐哦。”
李暮揚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然後開啟放在一旁的紅酒:“你喝嗎?”
“今晚可不敢喝。”
他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仰頭一飲而盡,又拿起電話往大帥府撥:“讓四少爺來舞樂坊接五小姐。”
李暮雪詫異的看著他:“今天父親要回來你也不回去嗎?”
他卻並不回答,隻是起身離開,留給她一個決絕的背影。李家除了大少爺李暮宏外其餘都還未成家,也都住在大帥府,隻是李暮揚愛玩兒,就另外在外麵買了棟洋房,不過並不時常去。
紀思影穿一身露臂的鵝絨黑旗袍,一頭披肩秀發,眼波流轉,顧盼生輝,好一個風情萬種的尤物。李暮揚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笑道:“這樣的天,你還穿得這麼少,也不怕冷。”
她坐在他腿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靠近他的耳邊吐氣如蘭:“還不是為著三公子喜歡嘛。”
他撥弄她耳上的翡翠牡丹墜子,目光深沉:“去把大衣穿上吧。”
紀思影倒沒有動,依舊笑得魅惑:“你今日叫我過來,總歸是有事的吧,這怎麼又不說了?”
他雙手撫摸她光滑如玉的臉,看著她似墨玉般漆黑的眸子,好像回到了十二年前的那個冬天。那場漫天的雪,雪中穿著紅旗袍的人,他隻記得整個畫麵都是雪白的,唯有那一點小小的紅色點綴在中間,久久無法揮去。
見他久久沒有說話,終是正色道:“是不是那邊出什麼事了?”
李暮揚回過神來,回以她一個信心十足的微笑:“放心,那邊不可能出事的。”他的手把玩著她烏黑的秀發:“什麼事都沒有,就是想讓你陪著我。”
她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隻是他不說她也不會問,隻需要靜靜的陪著他就可以了。她愛他至深,哪怕這樣陪他一輩子也甘願,但他卻從未讓她走進他的內心世界,隻餘她在門前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