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秘,你怎麼在這裏?”唐婉麗看見周國斌的秘書畏畏縮縮地站在門外,不禁大感疑惑。
被人撞了正著,鄒秘書臉色有點不自然。
不過,眨眼間便恢複了常態,抖了抖身上的西裝,笑回道:“沒什麼事,周局想知道案子進展情況,特派我過來看看。”
唐婉麗愣愣地點頭。
“周局未免太心急了吧?倘若真想知道,何不親自來問?”李誌豪走了出來,臉色並不好,說出口的話也不像平常那般客氣。
鄒秘被懟得直發蒙,看著突變的李誌豪,心裏不禁納悶。
在他的印象當中,還沒有哪個人敢質疑周局的想法,更何況李誌豪隻是區區一個組長而已。
從什麼時候開始,李誌豪變得這麼拽了?
難道……?
想到那個可能,鄒秘陰陰地笑了起來。
“李組長,你真會說笑。區區一個刑事案件,怎麼能勞駕周局大人親自問審呢?”
李誌豪眉頭一皺,眸中閃過一抹厭惡之色。
如果沒有聽到唐婉麗那番話,他絕對不會這麼說,對周國斌也是絕對的忠誠和信任。
然而,如今看到周局的秘書在審訊室外鬼鬼祟祟,李誌豪心裏可是百轉千回啊。
唐婉麗用手肘捅了一下李誌豪,隨即對鄒秘禮貌回道: “鄒秘說的是,周局日理萬機,哪有功夫問審每一件案子。周局派你來,也是理所應當。剛才我和組長正在討論案子,一旦有了結果,我們會第一時間反饋給你和周局的。”
唐婉麗的答複令人滿意,鄒秘也就坡下驢,“這樣最好!”
說著,又抖了抖毫無褶皺的西裝,瞥了眼李誌豪,“動作快點,人證物證俱在,就該當機立斷。”
丟下話後,鄒秘長腿一邁,大步離開了。
李誌豪臉色鐵青,看著鄒秘消失的背影,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頭兒,你怎麼了?”唐婉麗說。
李誌豪鬆開拳頭,回道:“沒什麼。”
“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啊!誰不知道曆來你對周局是萬分崇敬,可是剛才你怎麼了?你對鄒秘說話的語氣,好像對周局有深仇大恨似的。”唐婉麗帶著俏皮的語氣問道。
李誌豪不知該如何回答,雖然心裏對周國斌有了大概的猜測,不過在沒有確鑿證據前,有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正在猶疑之際,刑警隊長帶著範東來了。
李誌豪迅速轉移話題,越過唐婉麗的視線,看向範東,“來啦。”
範東沒應聲,刑警隊長點了點頭。
唐婉麗聳了聳肩,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隨著他們又回到審訊室。
“坐吧。”李誌豪用眼神示意範東。
範東沒吭聲,一屁股坐了下來,一臉淡然地望著近在咫尺的李誌豪,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說實話,李誌豪最討厭範東這抹笑,他覺得紮眼的很。在他看來,範東是在饑笑他,饑笑他的辦案能力差強人意,饑笑他抓錯了凶手。
最要命的是,即使案情到了最後還是離不開這名心理醫生。
曾經他是多麼不屑於得到範東的幫助,甚至覺得由於範東的到來,令他在辦案上增添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可現在,卻是活生生地打臉。
說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重要的是,以後他哪有臉在警局呆下去呀。
一想到那樣,李誌豪真是惱死了範東。
但真相就是真相,無論怎樣,誰也篡改不了真相。
“範醫生,你把你的調查情況跟李組長反映一下吧!”刑警隊長拉開椅子,在範東麵前坐了下來,率先出聲,打破了寧靜。
範東依舊沒吭聲,似笑非笑地望著麵前兩個人,噢,不,三個人。
刑警隊長的話拉回了李誌豪思緒,輕聲歎口氣後,從兜裏拿出錄音筆。
“你到底調查到了什麼,說吧。”李誌豪躲過範東帶笑的眼神,將錄音筆打開放在桌麵上,低頭翻開筆記本。
範東收起眼底的笑意,攏了攏衣服,搓了搓臉。許久後,才慢悠悠地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型U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