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旅途憶往事
在去往華市的列車上，9號車廂裏的12號座位上，坐著一個土不土、洋不洋的姑娘。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看她的穿戴很像城裏人的打扮，幹淨利落的粉紅色外衣，黑瘦的牛仔褲，腳踏一雙紅色小皮鞋。但是，往她臉上一看，黑瘦的臉膛，就是莊稼人，經過風吹日曬，常年在大地裏勞動的人。她其貌不揚，但兩隻不大的眼睛卻炯炯有神。她就是這套書中的主人公胡菲菲，胡鬧小姐。胡鬧來自農村，是家裏的第二個女孩。在農村，多多少少重男輕女的思想還是要比城裏人嚴重一些。當然，在農村，如果家裏沒有一個男勞力也是有一定困難的。胡鬧的父親胡作為，30來歲才娶了老婆。那時，家裏比較貧窮，胡作為的父母是窮苦出身的老老實實的莊稼人，一生就是起早貪黑地勞動在大地裏。老兩口有一對男女，雖然日子過得貧一些，但是，他們一家人也是其樂融融。每當看到正在成長的孩子們，老兩口也是心花怒放，覺得以後的生活有了依靠。
孩子長大要結婚，父母托人給胡作為介紹了鄰村的一個女子，姓杜，叫秀豔，倆人一見就挺投緣，相處一段時間父母就為胡作為操辦了婚禮。這下家裏多了一個人顯得更加地熱鬧，媳婦孝敬公婆，丈夫熱愛妻子，公婆關心兒媳婦，姑嫂相處如姐妹。這樣的一家人在十裏八村的，人們一提起胡家，都會豎起大拇指說一個“好”字的。
結婚的第二年，胡鬧的母親生下了姐姐胡洋洋。從此小兩口更是恩恩愛愛的，每天守候著這麼個愛情的果子，給他們的日子增加了不少的喜色。可是，老年人畢竟和青年人有很大的不同，胡作為的父母覺得兒子不生男，是斷了胡家的香火，是對不起老祖宗了。所以，逼著兒子和媳婦一定要為胡家再添一子。
當時，計劃生育政策也在農村開始執行了。村長以及婦女主任知道胡家媳婦又懷孕了，就去耐心地做思想工作。村長對胡作為地父母說：“我說老哥哥，你就別讓你家作為他們違犯計劃生育政策了。現如今時代不同了，生男生女都一樣。中央號召一對夫妻一個孩，我們大會小會也沒少說，你怎麼還是這樣的僵化啊？聽我一句勸，讓媳婦到醫院去引產吧？”老胡頭說：“我說村長啊，不是我不給你麵子，你說說我們一個莊稼人，祖祖輩輩呆在這裏種田，家裏沒有一個男人，你說以後靠誰來養活啊？姑娘長大要嫁人，給人家生兒育女。我現在不管怎麼地還有個兒子，可以給我送終，可是作為就不一樣了。你讓我死後怎麼閉眼？”婦女主任說：“大叔。你老可別這麼說，現在是新社會，有咱們人民政府照顧。你知道嗎，現在城裏都有了敬老院、托老所什麼地，專門伺候老年人的地方，以後我們村也得建一個托老所。等我們失去勞動能力的時候，都可以到那裏享受晚年生活。”老胡頭說：“嗯，聽起來是挺不錯的。可是我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我現在就是想抱孫子，如果你們不好交待，我們認罰，可以了吧？”“這不是認罰不認罰的事情，這是全國人民的大事情。”“大事情？大事情就是讓我們抱個孫子。”這老胡頭的倔勁上來了。無論村長和婦女主任怎麼說，老頭就是不開竅，沒辦法，他們二人隻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