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暫時離開(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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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恐懼很奇怪,它平日裏可以被日日掛在嘴邊,卻沒有人害怕。隻是每每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就開始顯示它平常不曾出現的力量。或許白日裏的笑談到了這個時候就變得讓人感覺異常的陰冷恐怖。當有些話說了一半的時候,背後忽然出現一陣涼意,然後全身好像觸電一半的,一個寒戰。亦或者是午夜時分,聽到某種類似於彈珠又或者是腳步聲再或者是敲窗戶的聲音——住在高層的人請注意,當你在閱讀完這段文字的夜裏,早點睡。千萬不要被自己心裏所隱藏著的東西所嚇到。

有沒有那麼一瞬間,會感覺自己正在被別人注視?當茫然的去人群之中尋找這個目光或者感覺的來源時,又什麼都找不到。有沒有那麼一瞬間,在入夜之後走在偏僻的路上,仿佛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當壯起膽子回頭去看的時候,卻什麼人都沒有,隻留下死一般的寂靜。有沒有那麼一瞬間,一個人在家裏的衛生間裏的時候,看著鏡子,低頭的瞬間鏡子裏似乎映出身後還有其他人,轉頭卻什麼都沒有。有沒有那麼一瞬間,明明知道家裏隻有自己一個人,卻好像聽到第二個呼吸的聲音,有沒有那麼一瞬間,坐在電腦前麵正閱讀著某一段文字,身後卻好像有一個人。實際,真的什麼都沒有,嚇唬人的,隻是人自己而已。

當你越懼怕某件事情,可能某件事情越容易發生,當你越期待某件事情,可能某件事情就越不容易完成。上帝就是這樣戲弄世人,因為隻有這樣的故事才足夠讓人有興趣——事與願違。如果凡是一切平靜,沒有任何的波瀾,那麼也不會有人在乎,並且為之感到驚心。有些恐懼隻在於表麵,不得不說僅僅停留於表麵的東西,實質上是最膚淺的,因為一眼就可以看穿,這種恐懼會隨著時間和閱曆的增加逐漸消失。真正恐怖的東西,則潛伏在一切看似平常的細節下麵,然後在你最脆弱的時候一下子爆發出來,擊潰一切。

這種恐懼可以剝奪掉的東西太多了,最基礎的,就是信念。作為一個人而言,當信念這層最重要的保護圍牆被擊垮,那麼還剩下什麼可以抵抗那些其他的東西呢?沒有了信念,自然理智和其他一係列的情感也就無法控製這個人的心,毀滅與否隻在一念之間。到了這個時候,做再多的努力也是於事無補的,不會再存在什麼意義。

暫時離開(2)

“什麼意思?”安然問夏,夏搖搖頭表示也不明白。兩個人在樓道裏站了一會兒,夏說:“既然剛剛那位女士這麼說,那就去樓下看看好了。說不定你要找的那個老人家出去了。”安然想了想,似乎這樣是最合理的做法,就拉著夏往樓下走去。對於這個小區,安然並不熟悉,繞了好大的一個圈子,總算是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掛著居委會牌子的所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夏卻突然停住了。她見他神色不對,便問:“怎麼了?”夏說:“你聽。”屏住呼吸,安然聽著周圍的動靜,卻聽到了一縷哭聲,似乎是從屋子裏麵傳來的。難道是裏麵恰巧出了什麼事情?

猶豫了一下,夏拉著安然推門進去了。見有人來,旁邊原本坐著的一個年輕女人站了起來,對他們說:“兩位有什麼事情嗎?”夏說:“我們來找人。”“找人?”女人問:“請問你們找什麼人?是我們這裏的住戶嗎?”安然點點頭說:“是的,是這裏前麵一棟樓上的一個老人,還有一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應該就這兩個人一起住的,剛剛我去他們家敲門,結果沒人開。隔壁的鄰居說那個老人可能在這裏,我們就來看看。”女人楞了一下:“你們認識那個老人家?”她點點頭:“見過一次。”女人對裏麵正在哭的一個六十歲左右的阿婆說:“阿婆,這兩個人說認識老阿公。”

那個阿婆哭的很可憐,但安然不記得上一次去妹妹家的時候有看到這個阿婆。阿婆問:“小姑娘,你怎麼會認識那個老阿公呢?”安然說:“其實我並不認識那個阿公,但是我是她孫女的同學。前一段時間他的孫女沒來上課,我來這裏找過。那個時候才見過那個阿公一次。”哭泣的阿婆愣住了,望向那個年輕的女人,那個女人也愣住了。兩個人直愣愣的看著安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似乎,從那兩個人的眼神裏,她看到了一種東西——仿佛是一種恐懼。他們在怕什麼?她不明白,但看那種眼神,似乎沒有這麼簡單。

那個阿婆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問安然:“你說認識那個女孩子,那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你現在……是高中?”安然覺得這話問的有些奇怪,但還是回答說:“我跟她,大概是兩年前認識的,就是剛剛進入現在這個學校的時候認識的啊。按照年級算的話,我現在是高二,明年就高三了。”“你是說你在高一和高二的時候還有看到過那個女孩子?”站在一旁的女人突然抓住她的手,急切的問道。她有些害怕,心說這裏的人這麼都一驚一乍的,卻還是點點頭說是的。

聽了這話,那阿婆突然癱倒在了地上。她一驚,連忙上前去扶,可怎麼都扶不起來。相對的,還是夏冷靜一點,他問:“那個女孩子有什麼問題嗎?”女人一臉凝重的說:“你們要找的那個老人已經過世了,就在前天。我們這裏接到消息之後,就負責處理他的身後事。”“已經過世了啊,真是……”一時之間安然不知道說什麼話才好,大概那個阿婆是老人生前的好友,所以才會哭的這樣傷心吧。相對於那個老人,她更想知道妹妹的近況。於是,她問:“那個女孩子現在在什麼地方?她沒有幫忙處理這個事情嗎?”女人搖搖頭,最後說:“這樣,我帶你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