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豪剛才的火氣又上來了,但他強忍著,因為她畢竟是班主任。
誰知她見陳誌豪昂首不動,又吼道:“還不快去!”
陳誌豪仍然昂首不動。
啪!
又是一巴掌打在了陳誌豪臉上,然後丟下一句話:“上課之前如果我還見那坨東西在那裏的話,有你好看的。”說完了,扭身向室外走去。
陳誌豪又握緊了拳頭,眼前這個人老珠黃卻還穿著非主流的班主任實在令人討厭,想到以前她對自己種種的虐待,陳誌豪抑製不住心中的火氣,隨手掄起了長椅就向老師頭上扔去,嘭的一聲,接著就是老師的慘叫聲蓋過了所有的聲音,她摸著後腦勺,血卻從指縫裏流了出來。
陳誌豪見勢頭不對,急忙左衝右撞地朝門外衝去。
這裏是寂靜一片的學校馬路。
所有的學生都上課了。
也不知自己的班級現在怎麼樣勒?
陳誌豪實在無聊透頂,又不敢回家,摸了摸口袋,還剩一塊錢,還是去遊戲廳玩玩吧。
恐龍快打這項遊戲的卻能令陳誌豪宣泄心中的不樂,轉眼間差不多在這呆了一個小時了。
門口外忽然來了三個青年,每個青年穿著背心,露出他們身上的紋身以及傷疤,仿佛在向人們示威似的。
他們在喝著可樂,是玻璃瓶的那種,隻見他們走了進來,眼睛很快就鎖定在了在玩老虎機的一個中年人。
為首的向身後兩人使了個顏色,那兩個人立即走到了中年人的身後。
中年人回頭一看,先是一驚,然後又若無其事般轉頭繼續玩。
為首的走了過來,坐到他身旁來,直視著他道:“福哥,最近安好啊?”
中年人淡淡地道:“很不好啊!讓一些王八逼得吃也不是,睡也不是,怎麼會好?”
為首的笑了笑,將可樂瓶放在老虎機上,手握著不放,道:“其實隻要福哥若學會舍得,也不必弄得寢食不安。”
中年人逼視著道:“我若不答應呢?”
為首的點點頭,笑了笑,啪的一聲,可樂瓶砸在了中年人的頭上,頓時鮮血直流,但中年人卻沒有倒下去,而且還會反抗,他先是一拳打到為首的,然後又用肘撞向後麵的兩個小弟,雖然撲了個空,但是卻得到了脫身的機會,正想向門口走去,忽然腦袋又被為首的掄起椅子砸到了。
中年人趴在了地上,那三個青年人還是不放過,個個露著可怖的臉色向中年人逼過來。
室廳內的人幾乎都拋光了,隻有陳誌豪還縮在一部遊戲機旁,剛才他本可跑了的,可是他走在門口時,那個中年人也跑了過來,所以他又退了回來。
隻見那個中年人手偷偷地縮進了又衣服內,仿佛在掏著什麼東西。啊!黑色的東西,是手槍,陳誌豪看到了,所以他嚇了一跳。
隻見中年人立馬把手伸了出來,正要開槍時,那個為首的立馬橫腿掃來,掃在了中年人的槍上,槍一下子飛到了地上,正好掉在了陳誌豪的腳下。
中年人立馬叫道:“小兄弟,快,把槍撿起來。”
陳誌豪立馬揀起槍來,看著中年人。
此時為首的已撲向陳誌豪,中年人叫道:“快!開槍。”
陳誌豪愣愣地看著他,竟反應不過來。
幸好那個青年聽到“開槍”兩個字時,向旁一閃,然後動也不敢動了。
他見陳誌豪沒有開槍,鬆了口氣,笑著道:“小兄弟,你聽著,這件事與你無關,你把槍給我,哥哥不但會報答你,以後也會保護你的。”
“以後也會保護你的。”這句話無疑給了陳誌豪極大的誘惑,“以後也會保護你的。”的意思也就是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也就是說,以後我在外麵就有人了,以後就沒有人敢欺負我了。
這的確算是很大的誘惑。
那中年人卻道:“兄弟,你別相信他的話,他是黑道上最卑鄙的小人,說話不會算數的,你快開槍把他斃了,我可以擔保你沒事。”
那個青年卻道:“他這種人不值得你這麼為他做,就算你救了他,你也會坐牢的。”
兩個人你一眼我一語的,把陳誌豪弄得暈頭轉向的,正不知如何是好。
陳誌豪開口問道:“你們…..你們為什麼打架?”
那青年人搶先道:“這王八是香港洪興的成員,幾個月前被逐出了洪興幫,就帶著一幫兄弟來海陸風搶地盤,咱本地人豈能坐視不管?”
那個中年人卻道:“小兄弟,普天之下,為強者居之,他們無能,地盤被搶是自然的事,況且我來你們海陸豐也沒幹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
二人又你一言我一語的,吵的陳誌豪心煩意亂,正不知該怎麼辦時,突然一種邪惡的念頭由內而生,而且迅速的蓋過了他所有的思想。
棒!棒!棒!棒!
四槍,殺死了所有的人。
陳誌豪非但沒有害怕,反倒忽然覺得比打恐龍快打爽多了。
他現在隻覺得空蕩蕩的,看著這四個死人,卻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你……你殺人了,小小年紀怎麼如此歹毒?”遊戲廳的老板不知是從哪個地方冒出來的。
陳誌豪忽然覺得沒必要害怕,因為你越弱他們就越要欺負你,所以他鼓起了勇氣,手拿著槍對著老板,道:“你若不保證不說出去,我就讓你吃子彈。”
老板忽然大笑起來,拍掌稱道:“好好好!哈哈,佩服佩服!我白骨欣賞你的作為,如果你有勇氣的話,今晚來青年水庫,怎樣?”
陳誌豪問道:“去那幹嘛?”
老板笑道:“去了就知道了。”
陳誌豪看著這位遊戲廳的老板,隻見他瘦骨嶙峋,幾乎已剩下一堆骨頭,其年紀已有四十以上。
晚上差不多十點時,陳誌豪偷偷出了門,騎著單車飛快地向青年水庫奔去。
青年水庫,位於海風縣內一個科技園內,一到晚上一定是寂靜無人的,而青年水庫也是無人看管的地方,而且堤壩上有一片空地,許多黑社會的人都來這裏群架過。
陳誌豪自然聽說過,但他不害怕,從他開槍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給自己開了一條鮮明的道路,那就是霸道下去。
來到堤壩下麵時,他就看見上麵的那片寬敞的空地上火光通明,於是藏起單車來,走了上去。
當他還沒靠近火光時,就有人喝道:“什麼人?”
有一個聲音傳來:“是小兄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