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五章(2 / 3)

的朋友。”她勸說胖子,“其實我並不適合你,也不值得你愛,值得你愛的女孩子多的是,你何必這麼癡情而自尋煩惱、自找痛苦。”“不!晨露,我就是愛你!除了你,什麼女孩子我都不愛。”胖子大聲說。甘晨露看著他,看著他那灰色的臉,看著他那依然心存僥幸的目光,心想必須趕快離開他。隻有殘忍,才能讓他從痛苦中清醒,才能讓他從自作多情的泥淖裏掙紮出來。“大放,請你理解,知道你這麼愛我,我真的很感動,但我無法接受你的愛。大學四年,我是不會愛任何一個男孩子,也不會接受任何一個男孩子的愛。”她說,似乎早就下定了決心。“你要禁錮自己?”“不是,因為在我心中,還有比談情說愛更重要的事情。”“什麼事情?”胖子問。“我想好好讀書,今後出國留學。”“你騙人!” 胖子表示不相信,但人整個都癱了,幸存的希望徹底破滅,就像是不經意之間被人從火熱的夏天一下子丟進寒冷的冰窟窿裏,不凍僵才怪。“你怎麼想就怎麼說,請你自重,我得走了。”她下決心要走,不讓他繼續糾纏下去。她走,頭也不回。這就是殘忍,比刀紮還狠;這就是毒,比毒蛇還傷人。女人是一把溫柔的利劍。她哭著跑回去,她知道狠心拒絕了他,與他的友情也就完了,徹底完了!男人與女人,沒有了愛,剩下的便是恨。她恨他,恨他為什麼要向她表白,為什麼一定要衝出朋友的圈子。很久以後,胖子撐起身子,也許是跪得太久了,站起來時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他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玫瑰,突然有了要破壞一切的欲望以及將一切毀壞掉的快意。他用腳狠狠地跺著、踩著,踩個稀巴爛,恨不得將地板踩出個大窟窿,跳進去徹底埋葬了自己。他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出咖啡屋,沒有回學校去,漫無目的地沿著大街行走。他脫下大衣,想讓寒風把自己灌個夠,他羞愧,他痛恨,他有一種被欺騙與耍弄的感覺。他每走一步,都想著和甘晨露相處的一些情景,那時候,她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的動聽;她的每一個眼神,都讓他回味無窮;她的每一個笑靨,都讓他心旌飄動。可現在看來,她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得讓他做嘔,假得讓他痛恨一萬年。“甘晨露,我恨你!我恨死你!我不會放過你的,絕不會放過你的!”他在寒風中發瘋地吼叫,憤恨的聲音裏帶著淒愴。這是一場愛的悲劇,錯誤裏有他的一半,也有她的一半。胖子痛苦呀,簡直是寸腸萬斷。足足有半個月的時間,他是吃不甘味,夜不能寐,人明顯瘦了一圈,以親身的實踐發明了一貼失戀減肥法,就等著大作廣告了。最初的那個星期裏,他連晚修都不上,躺在床上,煙抽了一根又根,邊抽邊流著痛苦的眼淚,誰也勸不住,那樣子好可憐,終究是被愛情踹了一腳,痛著呢。他原以為自己和甘晨露會是一對兒,許多同學也是這樣認為的,沒想到最後隻是一出肥皂劇,還把自己折騰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人鬼三七分了。他想不到這就是自己的初戀,最後明白了他所謂的初戀,隻不過是單相思罷了,從頭到尾都是自作多情。他恨她胡弄他,也恨自己太幼稚、太天真、太不成熟,而女孩子也太難理解了,地地道道是一部從先秦古墓裏挖出來的甲骨文,他讀不懂,無法讀懂。胖子整整痛苦了半個多月,最後是奇跡般地堅強複活。經過一次對愛的原始狩獵,對愛的極地科考,他是勞而不獲,無功而返。被愛情撞了一下腰,自尊心與自信心遭到嚴重的創傷,他累了,再也找不到去愛的激情。在複活的那個晚上,他決定向死黨李穀子交權,並鄭重宣布退出“談愛陣線聯盟”,申請加入到“不談愛陣線聯盟”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