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一粟的離開,徐曉琳是開心的,即使她也確實因為我的難過而難過,可是,讓我慢慢愈合這傷口,終究比讓一個林一粟完全毀了我來的好。而林一粟的再度出現,無疑給徐曉琳一個重重的打擊。
這個周日,我決定和林一粟兩個人,請楊曦雲徐曉琳和餘傲陽一起吃個飯,就在林一粟現在的家裏,由我們兩個親自下廚。我決定,要把心裏麵所有想說的話,都攤開到桌麵上來說清楚。我不希望我們的友誼漸行漸遠,也不希望我們的友誼之間永遠隔著林一粟這個芥蒂。我希望,他們每個人都能夠和平相處,因為,畢竟以後的時光裏,我們都是一家人。如果是一家人,就不要有紛爭,不應有隔閡。
我把這個想法說給林一粟聽的時候,起初他是極為不情願的。他的理由是,明知道那三個人不待見他,還要將他領到那三個人麵前去,這不是明擺著要在飯桌上麵點燃戰火嗎?可是我最終還是說服了他,他猶豫再三勉強答應了下來。但是他向我討了個條件,就是,即使到那個時候,他們三個其中有一個要我同林一粟分開,那麼我就再也不能理那個人。其究極意思就是,為了林一粟,和那個人,絕交。
這是林一粟給我出的一個考題,朋友和戀人,兩者選其一。
我答應了,毫無猶豫的。因為我相信我的朋友們,我相信他們。他們不會給我這樣的難題來讓我選擇,他們一定會支持著我,鼓勵著我。而我,也想借著這個機會,證明給林一粟看,我的朋友們,是絕對不會如同他那麼幼稚,會有這樣子的疑問的。
所以,我接受這個挑戰。
時間定在這個周日的下午六點,由林一粟開著車到學校的大門口接人。我料定他們三個一定不會同意都跟著林一粟走,況且一輛車也確實載不下我們這些人。後來餘傲陽說,他在那天開車,他和楊曦雲一輛,徐曉琳跟我們的車。
那三個人對於這樣的安排顯然很滿意,我卻聽得有些心驚肉跳。徐曉琳上我們的車,這不是明擺著將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的炸彈放在了我們的車上嗎?萬一她和林一粟,就在車上起了衝突,那麼……
所以當那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我反而緊張的不知所措。一路上,我坐在副駕的位子上,不斷地向後座瞄向徐曉琳,而徐曉琳一直那樣冷淡的坐著,沒有任何的神情和表示,也不開口說話。整個開車的過程中,氣氛緊繃到了極點,一觸即破的臨界點。林一粟和我尷尬的對視,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打破這尷尬,而徐曉琳則不看我們,一直看著窗外。我幾次找話題想同她說話,徐曉琳都是一副淡淡的敷衍的樣子。
沒辦法了,我無奈的泄氣,隻好放棄。看這個樣子,徐曉琳今天是不會輕易放過林一粟的了,這頓飯,不知道究竟是對是錯。
而林一粟在這一路上顯然也是十分的緊張,並且不時以眼神表示對我的埋怨。我能夠讀懂他想要傳達的意思:看,都是你,非要吃什麼飯。這下好了,還沒等吃上呢,就已經有這麼大的火藥味了。
我一陣深深的無力感,難道,就一定要我在愛情和友情之間做出一個明確的選擇,弄得最後我失去了友情也失去了愛情,林一粟才肯甘心嗎?我嘴上沒說什麼,可是心裏已經有了一絲不滿和反感。如果這樣,我的選擇是……
我手撐在車門窗框上,感受著車跑過帶起的風。從後鏡裏看到餘傲陽開的白色跑車,他戴了一副墨鏡,看不清他好看的眼,可是顯得更為貴氣和帥氣。副駕上,楊曦雲人閑閑散散的坐著,右手點了一支煙,半伸出窗外,很是疲累和寂寞的樣子。我有些微微的詫異,從來不知道楊曦雲居然是抽煙的,沒見他如此過,也沒見他有過如此的神情。他一直以來,都是給人陽光溫柔的感覺,像現在這般的落寞和灰敗,是絕不曾想的事。
我想,我是確實親手毀了幾個人的。而這其中讓我傷害得最深的,無疑是楊曦雲。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會像我忘記林一粟那樣子,要過好大的一段時間才能夠重新愛上別的女子,又或者是,不管和誰在一起,心裏麵總有一個我的影子,宛如疤痕一樣的附在他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