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招呼好我的哥們兒，他頭一次來，你可別冷落了他啊！”
這個叫小蓮的女孩子笑著道：
“晏哥，您就放心吧！”
開始唱歌了。男人們女人們說笑著，打鬧著，十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唱歌的，喝酒的，熱鬧極了。小蓮往鍾慶安身邊挪了一下，鍾慶安有些不安地看看她，她笑著朝他擠擠眼，湊到他耳朵邊說：
“我旁邊那個家夥在摸我屁股。”
鍾慶安聽了，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陪唱的女孩竟然如此露骨地說出這樣的話，看起來她好像已經很習慣了。鍾慶安仔細看了看小蓮旁邊的男人，那個男人四十來歲，他摟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少女正竊竊私語，女孩笑著聽他說著什麼，不時羞答答地拍他一下。那個男人的左手果然在往小蓮這邊伸。
鍾慶安問小蓮：
“他這不是性騷擾嗎？你為什麼不製止他？”
小蓮睜大眼睛看著他，像看外星人一樣，突然她笑了起來：
“哥，你果然是頭一次來啊！我們這些陪唱女孩一般是不跟客人出去的，不過，在唱歌的時候如果隻是單純地陪客人唱歌，客人會覺得沒意思。說白了，他們也就是吃吃豆腐而已，倒也不會怎麼著我們。”
鍾慶安這才知道，原來這些陪唱女是可以上下其手的，隻要不過分就不會被製止，更不會被她們投訴性騷擾。他轉頭看著其他人，有的女孩很主動，鑽進男人的懷裏嬌笑著玩鬧著，有的跟客人依偎在一起唱著歌，有的男人幹脆把手伸進女孩的衣服裏摸捏著，女孩子們沒有一個麵露不悅。
小蓮笑著說：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你們……你們是專業陪唱的嗎？”
鍾慶安麵對熱情的小蓮，隻好沒話找話說。
“哈哈哈哈！怎麼可能啊！我們大多數都是學生，這個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很多大學生利用課餘時間陪唱，甚至有人幹脆就賣。如今是金錢社會，沒有錢是很難活下去的，我們都是很現實的人。”
小蓮聳聳肩不以為然地說。鍾慶安再一次目瞪口呆，他沒有想到，大專院校的學生竟然如此開放，用這樣的手段來賺錢。
“你們家裏給的錢是不是不夠用啊？”
“你真傻！哈哈，錢夠用誰還幹這個？”小蓮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嘲笑著鍾慶安。她見鍾慶安有些不解的樣子就解釋道：
“出來做這個的女孩子一般來說都是開銷比較大的。家裏給的那點錢根本不夠花，出去生活開銷，想要買點東西就比較緊張了。你知道，現在又太多太多的奢侈品吸引著我們的眼球，比如說，我喜歡香奈兒五號，可一瓶香奈兒五號要多少錢，你知道嗎？那不是一個大學生能夠承受的，家裏肯定不會給我錢買那個，我就隻好用這種方式賺錢。”
“你們為什麼不能做家教賺錢呢？”
“你可真是古板的人啊。做家教能賺幾個錢啊？等賺夠買一個LV的錢，恐怕我大學都要混畢業了，哈哈哈！”
鍾慶安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他一直固守的世界裏的某些東西打破了，他看到了以前自己從沒看到的一麵。
晏明在唱歌，他摟著一個女孩動情地唱著，女孩配合得非常好。一曲完了，大家鼓掌叫好，有人大喊：
“完美搭檔！親一個！”
其他人轟然大笑，跟著起哄。晏明也笑，女孩則毫不拘謹地在晏明臉上啄了一下，她放下話筒正要回座位，又有人叫起來：
“不行不行！你知道我們的意思，親臉上不行！”
晏明笑著指著那個男人道：
“你就喜歡捉弄人！”
男人哈哈地笑，不依不饒地嚷著，晏明隻好迅速地在女孩唇上吻了一下，這才得以脫身。
回家的路上，鍾慶安問他：
“你跟那個女孩是什麼關係啊？她怎麼允許你吻她呢？”
晏明哈哈大笑道：
“如果換你吻她，她一樣不會拒絕。因為我付錢了。”
鍾慶安啞然，一路無話，倒是晏明一個勁地開導著他，告訴他什麼叫逢場作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