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跑不動了。希希。等會兒吧。”
希希有些心軟,停了步。其實她也渴望有人理解她的想法,她像個刺蝟一樣不過是保護自己敏感脆弱的心呢。這會兒她聽到何曉初和自己一樣曾經怪過父母,好像找到了知音一樣。
“你沒騙我,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希希看著她,神情半信半疑。
何曉初又快走幾步到了她身邊,聶雲海也止了步,看著她們兩人,沒上前。
他明顯地感覺到何曉初處理小孩的問題會比他拿手,而且現在希希真恨他打了自己呢。
“願意聽聽姑姑的故事嗎?”何曉初試探地問。
“如果願意的話我們就在這裏坐一會兒,姑姑講給你聽!”何曉初輕聲說完,便在馬路邊的水泥台階上坐下來。
這隨意的動作卻給了聶希希一種信任感,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崇尚自然,討厭虛偽做作的如何事物。
何曉初說話總是細聲細氣的,而且又總是麵帶微笑。她一方麵覺得這女人親切,另一方麵又覺得她是故意為之,很不自然。
她能這樣放任自己,不顧形象地往地上就那樣一坐讓她覺得原來這個姑姑也有率性的一麵。
聶希希便也這樣坐下來,不說話,也不看何曉初。
聶雲海看到服務員在看著自己,這才想起還沒有付錢,見希希好像冷靜了,便返身回去買單。
她知道她是有興趣聽自己講講了,便徐徐地開口。
“我記得那時爸爸在部隊裏每天忙的很難見到麵,即使我們是他調動到哪兒,我們就跟到哪兒也一樣。有一次我媽媽生病了,發高燒,燒的臉滾燙滾燙的,我嚇死了。剛好那時候我爸去執行任務,聯係不上他。那時候和現在不同,沒有手機,想找到他談何容易。後來媽媽雖然沒什麼事,我心裏卻還是怪爸爸,怪他陪我們的時間太少,怪他在關鍵時刻總是不在。我也還記得我媽媽懷我弟弟的時候,我隻有幾歲,有一次我媽媽摔跤了,摔到了腿。我們那麼無助,爸爸卻什麼也不知道。那時候我多希望我的爸爸是別人不是他,或者他不是當兵的,可惜我選擇不了我的出身。”
何曉初說起這些時,想起小時候的一些心酸還難免心生感慨,竟有些微的哽咽。
聶希希很認真地聽著,眼光也從桀驁不馴慢慢生出些同情。
“那後來呢?”她主動問。
後來,何曉初一天天長大便開始理解父親的不容易,那些不滿的想法自然就沒有了。
她覺得如果這樣說敏感的聶希希肯定會覺得她是要說服她,所以她不說這些了,而是笑了笑。
“後來我就長大了,看吧,就是現在。對了,剛剛看那些小家夥好像很聽你的呢,你真厲害,能把比你還大的男孩子都收服。”
聶希希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那是當然了,他們一個個都是膽小鬼,還有我厲害嗎?”
“我的故事說完了,你願意不願意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把他們一個個變成你的小嘍囉的嗎?”何曉初輕聲問,不過是想打開她的心,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你還願意聽這個?你不覺得我是壞女孩嗎?你看看我剛剛做的,我爸。聶雲海都恨不得殺了我。”一提起父親,她剛緩和下來的神經似乎又有一些抗拒了。
“我喜歡聽,說給我聽聽吧,我小時候一直想當個女英雄就是沒當成呢。”她笑著說。
“那我就跟你說吧,這個很簡單,就比如說胖子吧,當時他。”
聶希希開始眉飛色舞地講起了他收服胖子的過程,何曉初總是回應著,一會兒點頭微笑,一會兒皺起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