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交流了一個多小時,楊總才起身跟何曉初說:“請您回去等通知好嗎?三天之內,可能還會安排您來麵試一次。”
何曉初也站起身,和她禮貌的握手後,才結束了此次麵試。
周一上午,人力資源部的小助理便打電話給何曉初,要她下午再參加第二次的麵試。
雖然隻有兩天時間,她還真等的著急了呢,一接電話,很是開心。
她到了該汽車公司在助理的引領下再次見到了楊總,她叫楊美平,連名字都像個鐵娘子。
楊美平對她的熱情中透著一股奇怪,何曉初一接觸就有這種感覺,總之,是和第一次見麵時感覺不同。
原來是那天楊美平把何曉初的資料拿給聶雲海聶董事長看時,她竟然見到他激動的手都在顫抖。
“她。她還在這兒嗎?我現在就要見她!”他這樣說道,聲音都有些變了。
楊美平曾經是聶雲海的部下,她從沒有見過從容不迫的他這樣激動過,這讓她納悶極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現在見她。我這樣子。我這樣子。”他踱著步,一會兒摸摸自己的臉,一會兒看看自己的衣服。
依她看,他可真像是個要去相親的小夥子呢。
“你通知她星期一下午來吧,真不巧這兩天我要出差,真是的。”他搓動著雙手,很無奈似的。
“聶總,您認識她?”楊美平小心翼翼地問。
“哈哈!認識,豈止是認識!”他哈哈地笑著,很爽朗地笑。
楊美平更驚訝了,不知道這位何曉初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了好幾年的聶雲海如此激動。
她心中真是又羨慕又嫉妒啊,她自己從那件事以後一直追隨著他,好像就沒有牽動過他的神經。
鐵娘子也是女人,這時都有些恨不得沒有把何曉初的資料拿給他看過了。不過呢,既然能有人讓他這麼高興,也是好事吧。
不是說愛一個人,就該讓他幸福嗎?她這麼些年默默地守護,一直讓他覺得自己隻是個忠心的下屬,為的不就是一份不著痕跡的關心嗎?
如果他能天天這麼高興,她做什麼都願意的。
不知不覺她看著聶雲海的神態就有些癡了,聶雲海以為她在發呆,還拍了拍她的肩膀。
“楊小鬼!記住首長的話了嗎?”他開玩笑地說。
“報告首長,記住了!安排她星期一來見首長!”她也難得跟他開個玩笑,兩人好像回了部隊似的。
就因為了帶著複雜的情緒,再麵對何曉初時,她確實是不同了。
不過她沒有告訴何曉初她的老板是誰,這是聶雲海叮囑過的。
“請跟我來,我們老板在裏麵!”楊美平帶著何曉初來到聶雲海辦公室門口,便止了步。
“阮小姐,您自己進去吧,我先回辦公室了。”
“謝謝!”何曉初道了謝,舉手敲門之前還有些緊張。
她暗暗笑自己,是不是以前每個來找她麵試的人也都有這樣忐忑不安的心情呢。
“請進!”她聽到門內傳出這兩個字,鏗鏘有力,有些熟悉的感覺。
她旋轉門把進得門來,卻隻見太師椅上空無一人,往旁邊看了看卻見一個穿著軍官裝的中年男子背對著他,麵向著牆站著。
何曉初心中奇怪,也覺得頗有意思。怎麼這老板還喜歡穿著軍裝上班麵試不成?而且他也太奇怪了,知道有人進來出於禮貌也應該要轉過來和她打招呼吧?可那人卻紋絲未動,像被釘住了一般,卻原來是在那兒站軍姿呢。
“您好!請問您是聶總嗎?我是來麵試的何曉初!”
“請首長檢查我的站姿!”那人又畢恭畢敬地說道,語調依然是鏗鏘有力的。
這話怎麼這麼熟悉?何曉初皺緊了眉頭,想回憶在哪裏聽過,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聶總!”她局促不安地叫了一聲,隨即聶這個字讓她頭皮一麻,像被點通了筋脈一般。
“雲海哥?你難道是雲海哥?”她驚訝的合不攏嘴,多少年了?她好像已經有十年沒有見過她的雲海哥了。
難怪他的聲音如此熟悉,難怪這話也如此熟悉。
時光仿佛穿越了二十年,停留在家裏那棵高大的總是透過金光的油綠綠的大樹底下。七八歲的何曉初像個威武的小將軍,指揮著父親的小兵,讓他站軍姿,她來檢查。
後來的雲海哥從站崗的小兵一直往上升,變化的是頭銜,一直沒變的是對阮首長的敬意和對何曉初姐弟的愛護。
時光又回到現實,何曉初激動的流著眼淚,幾步走到聶雲海身邊,手往他胳膊上一拍。
“手收回去!”她哽咽著命令道。
“是!首長!”聶雲海的聲音也有些哽咽。
現在算來兩人已經認識了二十多年了,當年的聶雲海隻是個十七八歲的小戰士,而她呢,比他整整小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