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春天有多麼遠,我亦心坦然。”他低沉地唱著,這一刻真的是唱給她一個人聽的。
兩人心中都是既幸福,又憂傷。為什麼別的戀人想在一起就那麼容易,而他們的今生共相伴就是一種奢望呢?
唱了幾遍,他停下來,輕聲對她說。
“玉,你恨不恨我?”
何曉初輕輕搖頭:“為什麼要恨你呢?沒有理由。”
“沒有嗎?我為她負責,沒有為你負責。”
“我理解,她是第一次嘛。”說起這個,何曉初不能說沒有一點怨的。
“你知道我不是因為這個,是因為她母親。不說了,其實現在我覺得我錯了。同情不是愛情,勉強在一起,大家都累。要是我原來能有自己的原則,不盲目地去幫她。就算幫她也不到她家過夜,就好了。到現在我都奇怪,我怎麼喝多酒會那樣呢?”
“算了,那些都是解不開的死結。我和你,我們肩上都有自己的擔子,做好自己,做好做兒女的本分吧。別讓父母太操心就好!睡覺?”
“恩!”
“躺沙發上睡吧,雖然沙發窄了一點,我們抱在一起睡,應該也夠了。”何曉初說。
這大概算是最後的擁抱了吧,她已經下定決心,以後再不和他在一起了。
“好!你睡裏麵,要是覺得累,就叫我起來。”杜明凱說。
何曉初靠近沙發最裏麵躺下來,杜明凱在她身側也躺下,摟住她的腰。由於他個子比較大,得把腳伸到沙發外麵。
他們麵對著麵,全身每一處都貼在一起,呼吸和呼吸互相氤氳著。
“啵!”他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晚安,親愛的!”他柔聲說。
她甜蜜地一笑,也回親了他一下。
“不準你亂親我,要不然我可讓你腎虛了。”他沙啞著聲音說。
“我開始還在擔心不行了呢,看來這擔心可是多餘的了。你看看,他又想工作了。”
“好好睡覺!”她嬌嗔著說。
此時,陳瑤卻一直看著牆上的鍾,已經淩晨三點了。
跟她一起加班,需要加通宵的?她完全睡不著,越想越是憤恨,煩躁。
豁出去了,天亮以後她就要去他們公司找他們,這一次非要來一場痛快的。
下藥是賭一把,這個也是賭一把。賭贏了,何曉初就永遠都沒有顏麵呆在杜明凱身邊了,若是不幸賭輸了,杜明凱提出離婚,那也是一次痛快的了結。
她不想再這樣折磨下去了,快要窒息了。
一直睜著眼睛直到天亮,陳瑤換好衣服,衝出了門。
白石和楊紅櫻起來的早,兩人一起到外麵晨練散步去了。
一回來就見到陳瑤瘋了似的在跑,叫都沒有叫住。
“糟了!好像昨晚小帆一晚上沒回來,她這該不會是想到你們公司去吧?白石,你快點開車去追呀!”楊紅櫻一下子想到了,急的跟什麼似的,使勁推身邊的老公。
“好,你別急,我馬上去。”白石答應著,也不回房了,直接去停車場。
杜明凱和何曉初是後半夜才睡著的,睡著以前兩人倒是把衣服都穿完整了。
就一直抱在一起,何曉初的腿依然擱在杜明凱身上,疲勞讓他們睡的異常香。
門衛昨晚因為家中忽然有事,匆忙趕回去的,怕被發現責罵,他早早又趕了回來。
等陳瑤憤怒地趕到時,門已經進出自如了。
陳瑤很快找到了何曉初他們公司所在的位置,這裏,她在追回杜明凱之前就踩過點了,也算輕車熟路。
杜明凱以前的辦公室門緊緊關著,格子間似乎也沒有人。
而且他也說過調換部門了,她就順著走廊一間辦公室一間辦公室的看。
看到銷售總經理辦公室時,她猛然停住了腳步。
天已經亮了,隔著外層和裏層玻璃能隱約看見裏間的沙發上躺著兩個人,貼的很近很近。
血一下子湧上她的頭,果然她沒有猜錯吧。這就是加班!
憤怒再次燒焦了她,對著門就怦怦地連拍幾下。
熟睡中的杜明凱何曉初聽到了拍門聲,一激靈醒過來,杜明凱差點掉到地上去了。
一齊向門口看去,就看見了站在門外的陳瑤,何曉初的臉唰地一下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