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初,你怎麼那麼天真啊,你被一個男人騙了,怎麼還會相信另一個男人的謊話?你都多大歲數了,還想我能真心喜歡你?可笑啊,真是可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搖晃著頭,醒來時,發現自己一頭冷汗。
很是奇怪,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呢?從開始和杜明凱在一起,他一直都很溫情,很體貼啊,在她的印象中從未出現過夢裏那樣的形象。
何曉初,是不是因為你太小心眼了。還是,你現在越來越喜歡他了,就在這裏瞎猜疑呢?
早上,杜明凱在頭痛欲裂中醒來。
他一睜開眼,猶在覺得昏沉,可隨即當他看見躺在自己旁邊的陳瑤時馬上清醒了。
昨晚的一切似乎都記不清了,好像從喝了酒開始。他心中暗叫不好,自己是喝多了,該不會把她給。
趁她還沒醒,他悄悄掀開被子看了看,心一下涼透了底。完了,真的是完了,他和陳瑤都是光溜溜的,別說一絲,半絲都沒掛。
他懊悔,自責,心裏又存了一點僥幸,會不會隻是脫了而沒有做呢?
閉上眼,他拚命地回想,隻想起了那個反複出現的“熱”字。
熱?好像是和何曉初在一起啊,怎麼變成了陳瑤了?不對,一切都混亂了。本來也不可能是何曉初啊,是在陳瑤家過夜,如何會有何曉初呢?
全是喝多了惹的禍,他真希望現自己能一下子消失,就不用麵對這些了。
看看身底下的床單揉的亂七八糟,還有陳瑤頭發也是淩亂不堪。不可能沒發生什麼,他記憶中似乎也有拚命衝刺的感覺,似乎很爽。
怎麼辦?杜明凱,都怪你自己太心軟,現在你該怎麼辦?
平心而論,他不喜歡陳瑤當然不願意為這件事負責任。可是不負責任,人家陳瑤是第一次,如何說得過去?尤其是她母親現在重病,她心情正在低穀呢。
“帆,你醒了?”陳瑤睜開大眼含情脈脈地說。
“我。我們。是不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杜明凱還是把疑問問出了口。
“我們在一起了。可是不是對不起我的事,是我自願的。”陳瑤早做好了思想準備,知道將會麵對他的不情願。
“我。對不起。瑤瑤,真對不起我。我太混蛋了。我怎麼這麼禽獸?我。”杜明凱明知說這些話如果不負責,她也不會原諒。
他仿佛這樣說,能罵罵自己,讓自己心裏好受一些。
“不許你這麼說自己,我們本來就是男女朋友,做這件事也是天經地義的。”陳瑤攔住他的話,柔聲卻又嬌羞地說。
“怎麼天經地義,還沒想好的事就。”
杜明凱覺得自己現在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現在說自己不是自願的,還有用嗎?
“我明白了。原來你還沒想好,我還以為你想好了呢。昨晚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你喜歡我。要不是你那麼說,我也不會。也不會。”陳瑤說著,哽咽起來,但是聲音很輕。不想讓父母聽見。
杜明凱很想問她,我真的是那麼說的嗎?怎麼我一點記憶都沒有。
最終他沒問,問那些還有什麼意義。無論是怎麼發生的,都是因為他喝多酒做的,把人家純潔的女孩兒變成了女人,說再多也該負責任。
“對不起,瑤瑤,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我喝多了,對不起,我會負責的。”他沉痛地說,感覺像是把自己一生的幸福都賣出去了。
玉,我的玉寶貝兒,我對不起你。這一生,恐怕我們都要有緣無分了。
他忽然覺得活著特別特別特別沒意思,甚至一瞬間都興起了死或者是出家的念頭。
這輩子,就要守著這樣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活著,假意地陪笑臉,哄她開心,真是比死了還難受。
可怎麼辦呢?人和動物的不同之處是不是在於,動物幹完了,就跑了,誰都不認識誰。可是人呢?你做了事情,就得為你做的負責。
此時,他終於明白了何曉初那句話。
“人活著,不光是有愛情的,還有親情,有責任。”
這一瞬間,杜明凱似乎成熟起來,卻是讓他痛苦的成熟。他再不能衝動地像個無賴一樣去追求何曉初了,他答應過她永遠愛她的,永遠陪著她的。
再也不能了,現在隻有為這個女孩負責。
她是第一次,她母親重病,她比何曉初更需要他負責,對嗎?
“算了,我不怪你。你喝多了,就不是你自願的。而且你是因為來幫我才喝多的,我不能讓你違心為這事負責。你起床吧,我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是陳瑤早就設計好了的台詞,杜明凱這人重情重義,自己越是表現的這樣,他會越內疚,就越會承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