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回到王府的時候,什麼也沒有說,看著一直躺在床上連位置都不敢動的雪團,走過去輕聲的說了一句:“辛苦了!”然後雪團就蹭的一下變回了原形,虛弱的不行。火山狐雖然能夠隨心所欲的變化,但是這跟年齡還是有一定程度上的關係的,而現在的雪團還是幼年,她能夠堅持的時間,這已經是極限了,若是唐瑾還沒有回來,怕是雪團就要因為偽裝自己的主人而斃命了。
雪團在榻上陪著唐瑾好長時間,終於才恢複過來,伸著粉紅色的小舌頭,舔著唐瑾的臉龐,輕聲的說:“主人,你怎麼了?從外麵回來之後心情就不是很好,中間王爺曾經來過一次,想要跟你一起出去賞花燈,紅袖姑娘給拒絕過去了,因為說是你身體虛弱,想要休息。王爺也就沒有多過問。”
“是嗎?他來過了?”唐瑾真是搞不懂晉王了,他此刻讓另一個女人為了自己而丟掉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而他還能夠如此鎮定自若的來到自己的麵前,賞花燈嗎?他還真是有閑情逸致啊,原本認為溫柔的場麵如今想起來,說不定都是一種偽裝,他對自己是真情還是假意呢?自己竟然如此傻傻的相信了!
雪團看著唐瑾的臉色,終於還是忍不住的說:“主人是在煩惱神馬嗎?雪團或許能夠幫你!雪團雖然沒有什麼能力,但是知道的很多!”雪團說的沒有錯,火山狐是有那種本領的,他們知道的事情是過目不忘的,而且會記著很久,唐瑾知道雪團在子墨昀淺身邊也生活了很長的時間,所以如果說公主是跟子墨昀淺舊相識,那麼雪團應該是知道的。
“你知道湛陽公主這個人嗎?”唐瑾翻了個身,看著雪團。雪團點點頭,伸了伸自己的舌頭,說:“她有一陣子是住在晉王府的,但是外麵的人都不知道,說是王爺在一次深山狩獵的時候把她發現的,說是被神獸給傷了,而且自己的本身沒有什麼靈力,好像也就是開了水係的一個人,王爺看著可憐,就給帶回來了,最開始誰都不知道她的身份,隻是知道她為人十分的嬌柔做作,每天都要纏著王爺,然後使喚下人,大家對她的印象都不怎麼好。”
後來呢?唐瑾不聽也是明白的。晉王的名聲在外,他為人也是不冷不熱的,但是對於女人來說這樣更是有一種魅力在的,公主自然而然的陷入進去了,她想要的其實很簡單,就是王爺,可是晉王終究不會因為她就動心的。後來,公主就搬出了自己的身份去壓王爺。“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公主有一天就消失了,聽說是王爺跟她大吵了一架,說的話很嚴重,她就受不了的跑掉了!”
這怎麼可能?若是王爺真的說了狠話,那如今的公主還能夠為了王爺,心甘情願的來到這太子府中,寧願做一個眼線嗎?唐瑾知道,當時的子墨昀淺內心應該就已經是有了一個計劃的,她看著雪團,輕聲的說:“今日我向你問起這公主事情,你莫要跟其他人說,在人前你也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知道嗎?”
“嗯,雪團明白!”火山狐是聰明伶俐的,所以她很清楚自己要聽唐瑾的話。唐瑾那晚是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的,想要拿幾壺酒去黑石牢裏跟紫玉聊聊天,但是又覺得這幾天總是因為自己的事情麻煩他很不好,所以就忍下了。滿腦子混亂的思路讓唐瑾覺得自己真的是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很渺小,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強大。
其實子墨昀淺原本是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可是什麼時候開始他的一舉一動都開始牽動著自己了呢?唐瑾不允許自己再繼續這樣下去,她想要做的是這個世界的強者,是把人都踩在自己的腳下,而並非是重蹈覆轍,她絕對不行!
若是心中有了夢魘,夜裏會夢到什麼,而當夜,唐瑾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她夢見自己揮舞著手中的長劍,雙眼赤紅的看著對麵的男人,拚命的嚎叫和砍殺著,天地之間都變成了一團血紅。
但是她卻看不清對麵的人到底是誰,又是做什麼。她能夠記得的,就隻是最後自己撕心裂肺的抱著一個屍體,但是那臉仍舊是模糊的。唐瑾索性不去再想,反正想也想不出個結果,還不如就這樣。
唐瑾不知道自己多長時間沒有回到學院,以至於看見桃夭的時候都有點兒陌生,當他走到自己麵前的時候,唐瑾才點頭微笑的說:“哦,院長。”
她沒有用自己的名字去取笑自己,這是一個非常不合理的問題,桃夭看著唐瑾,伸出手在她的麵前揮了揮,說:“你怎麼了?你不是受挫了吧?”
“隻是跟王爺出去一趟,怎麼回來就像是丟了魂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