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兩個王八蛋坑老子是不是!想殺人之後鳴金收兵全身而退,退退退!膽子這麼小當個什麼殺手!你們兩個混蛋隻要搞死白子奶奶,老子還能保不住你們兩條小命?”
越說越氣,越說越火大,黑白子卷起衣袖,對著地板又是一通亂拆,身形一躍,又到下一層找那幾個黑子的麻煩。
“現在麻煩了吧,酸軟國的那把呆匕首肯定是要插手了,小老兒我雖然想跟著你們兩個硬角當壞人大殺四方,可惜死老頭吩咐過我,我要是幫你們兩個,回去後肯定死無全屍。”
似乎回憶到什麼可怕的事情,黑白子打了個冷顫,正要對著黑色棋子再痛罵幾句,頭上卻突然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他娘的又是哪個混蛋來惹老子!看我不把你抽筋……抽……”
入目處,一顆白色棋子靜靜地躺在雜亂不堪的地上……
發軟的膝蓋再也支撐不住,兩腳一軟,黑白子眼淚鼻涕齊流痛號:“白子奶奶我不是故意的,是那個死老頭讓我這麼幹的!還有這兩個混蛋!對,對,就是他們,白子奶奶你等著,我這就去把這兩個混蛋拆成八段給您玩!”
小心地把那顆白色棋子放在懷裏,黑白子滿臉凶狠,一掌向天擊去,穿過數層酒樓地板,青白相間的棋盤隨著落下被接在手中。
也不知是觸動了什麼機關,碩大棋盤彎折疊合同樣被收在懷中,仰天怪叫一聲,這個瘋瘋顛顛的老頭猶如一頭狂奔的暴熊,向著遠處的戰場跑去。
“你們兩個敢坑老子的混蛋,看我怎麼來收拾你們!”
而此時的戰場之中,局勢更加紛亂複雜。
剛一查覺貪箭上傳來的不如意料中凝實的的力道,任武風便知其中有詐,當下不求全功,後退一步。
這一步,退得正是時機!
眼見貪箭一化為七,任武風靈力急摧,橫戟卷去,當下兩道靈力纏住兩道直擊血光。
而此時,一名前排的禦林軍刀兵已是大步向前,長刀揮砍,向著最近的一道血箭斬去。
非是無智,非是性急,隻是必須的犧牲,為了保存更多人,而必須自願的犧牲……
一刀斬去時,周圍甲士已經紛紛後退,留出更多的距離保存生機,隻因他們知道,如此威勢的一記絕殺之箭,絕不會被一擊而滅。
或許有人能做到,但至少,不是他們……
唯一能做的,就是強壓憤怒,保持冷靜,在袍澤舍命的身體後麵,保持更大的勝算!
同樣的斬擊,任武風一斬下去,就能讓不祥血光分裂數團,但這名外人不知姓名的禦林刀兵斬到血箭上時,卻像手腳笨拙的小童拿樹枝打蛇,蛇身繞動轉行,已是順著長刀鑽進他的喉嚨。
急速噴出的鮮血,還未落在地上,就被吸引進那血色的箭身中,劇烈顫抖的箭身,似是暴飲鮮血的惡魔,浴血狂笑。
雄壯的身軀,箭尖刺入時還是健壯結實,而到了箭尾穿出時,倒下的刀兵,傷口處已經沒有一絲鮮血流出。
噬血的凶箭,勾起無可言語的哀傷;無名的死者,燃起不曾畏懼的怒火!
你們這些高手,就這樣地看輕人命!手掌揮動間,殺人甚至隻因為擋在目標的身前!一身驚人的本領,從來隻為個人的喜好,莫非,你們習武的最初動機,就是殺人?
“我就不信,邊境十數年的死生拚殺,還不如你們這群高手隨手的一箭!”
不甘心的聲音在風中回蕩。
一人死去,引動更沸騰憤怒的心,怒發衝冠的戰士,引刀怒殺,誓要斬斷眼前的血蛇。
三刀齊斬,無數次戰場上的互相配合,生死相依,攻擊配合的本能早已深入身體的每一處地方。
一刀順砍,兩刀刀力引而不發,隻為那變化詭異的目標。
出手之前,已經預料到結局的不堪,但真正出手,身體的力氣再也支撐不住身軀時,才發現麵對的,是更為不堪的結局……
詭異的攻擊,讓眾人都下意識地感覺這襲來的血光是活物,即使親眼看到被任武風擊現原形的長箭那血紅的的箭身,但那宛如靈蛇一般的攻擊,全然不似死物的狡詐,讓眾甲士如何也不相信世上竟然有人能將弓術修煉到如此鬼神莫測的境地。
手中配合無間的精鋼長刀,準確斬到血箭箭身,但傳來的感覺,卻不是血肉之軀應該被斬斷的痛快,而是沛然莫禦的靈力狂潮將手中凡兵崩至空處。
隨即,就是永遠的黑暗世界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