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青石,哪裏能擋得天絕箭全力一擊?但行在青石後麵的任武風,才是將這一箭打落塵埃的罪魁禍首。
“吽!”源自戰場,練至大成的外門硬氣功,腑間發勁時如同一聲牛吼,縱橫無敵的戰將,長戟逆行,月牙勾已是勾住怒箭箭尾。
翎尾眼看被製,箭身輕微一動,又是要再度脫身。
見這並非活物的的殺人兵器竟然被掌控得如臂揮指一般,任武風心中暗讚,手上卻是毫不留情,心分二用,一心留意周遭情勢,一心帶動伴隨自己征戰一生的兵器,與那來勢洶洶的一箭若即若離,如同一名捉蛇人,雙指時刻捏在毒蛇七寸。
暴怒的冷鋒,在空中發起陣陣驚鳴,受傷野獸一般的怒箭在箭身蘊含勁力摧動下,如同化作空中一條飛蟒,爪牙翻滾無定,欲要脫出大戟束縛。
怎奈任武風趁手神兵在手,赤玉戟刃力道萬鈞防守時如同鐵壁一般堅不可摧,回攻時又如武聖重刀,每一擊,都將箭身靈光打得一陣搖晃。
極端壓抑的在空中好一陣雙蝶紛飛後,終於將來箭勁力消除。
冷靜被打破,衝破束縛的怒箭無力回天,箭尖猛地炸響,鋒銳靈力狂吐而出,將任武風攻來一戟震蕩得空中一頓。在箭上的氣機感應下,依舊怒氣衝衝地射向重重鐵甲防護的唐瑾。
“找死!”
一聲怒喝,任武風再提神力,赤焰火光直擊而去,煌煌烈焰之中,持戟之人如同朱亥一擊,將掌中神兵,重重砍在怒箭七寸!
神力之下,怒箭無力回天,哀鳴一聲,掉落塵埃。
天絕箭第一箭,怒箭,破!
就在這騷亂開始的時間,離此不遠的一處民宅,三名褐衣獵戶裝扮的人,正在等待自己的指令。
為首的一人,自懷中取出一個青藍琉璃小瓶,彈開上好丹丸製成的瓶塞,一股清涼的香氣立刻散滿民屋。
伸出手指,心念轉動間,一滴殷紅鮮血被逼了出來,在氣機的感應下,在那個琉璃小瓶瓶口上載浮載沉,煞是好看。
“天子劍魚腸拜見陛下!”領頭男子拱手一禮。
一道中氣充沛的聲音自血中傳出:“何事?”
“陛下,鳳女如今遭受風雨樓殺手天絕箭,刺殺,據屬下靈感觀視,尚有盲鷹在一旁協助。而鳳女身邊隻有禦林軍任武風一人看衛,陛下吩咐擒鳳女,但不知若是鳳女出現生死危機,我等是救,還是不救?”
“嗯?絕箭盲鷹?夜雨樓好大的膽子!”中年男子聲音似乎有些訝異,“擇機而動,趁機擒獲鳳女。至於鳳女安危,出手後能救則救。唔,真到了生死關頭,若鳳女值得去救,不異任何代價也要救回!”
最冷酷的君王,雖然有所顧忌,但卻也不願人族失去一個希望,七係同修,前古未聞,雖然不能掌控在自己手中護佑人族,倒也救之無妨。
而在離戰場同樣不遠的藍於國高手,在請示了自家國主之後,得到的是同樣一個答案。
或許在這兩位不世國主眼中,鳳女,真的如同院長所說的那樣,在三國君主各自的忌憚之下,未來的命運已經注定。
但所謂希望,就是在那麻木地心還有一絲憤怒時,傾盡全力也要抓住!
一個不曾經曆廝殺的鳳女,在其眼中,沒有任何價值。一個值的去救的鳳女,卻是近在眼前的希望。
這個世界,總是一如既往的殘酷啊。
一百五十丈的高台,毫無所感地直衝而過,急速的身影,飄忽搖擺在呼嘯而過的大風中,滑翔在這片虛空的人似乎永遠不知道什麼叫做危險和謹慎。
“嘶……”另一端的裂龍絲已經鬆開,但麵無表情的盲者卻仍是雙手交錯,在身周半空撥弄琴弦一般撥動無形殺機,無形的裂龍絲兩端在身後穿行巧織,穿透靈氣節點,組成一對越來越嚴密的織網。
漸漸地,盲都踏雲踩風的腳步開始停下,但輕渺的身影卻因為身後一點點變得凝實的靈氣翅膀,停留空中。
他竟然就這樣以手中靈絲為經脈,以天地靈氣為血肉,在身上凝出一道三丈多長的靈氣羽翼!
不同於貪箭的強取豪奪,這一對羽翅更像是造化生機,化腐朽為神奇,撥弄靈氣為我所用。
手指輕動,巨大羽翼便隨之撲展,帶動盲者如同一隻真正的鷹鳥,在一百多丈的天空,在下方普通人群的驚呼聲中,盤旋往複。每動一寸,周圍靈氣便被虛妄的生機吸引,飛蛾撲火般化為盲者身後更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