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眾觀察了好久才摸進來,結果呢,這貨那些安保布置,簡直就是小學生的級別啊。
他不禁有些失望,拉了把椅子坐下,要跟這貨好好聊聊人生。
“最好的殺手,這種稱號,你留著給別人吧,你這是在侮辱我。”汪眾很討厭別人說他是個殺手。
他殺過人沒錯,而且還殺了不少。
但是,他絕對不是殺手。
因為,他從來不為錢殺人,更不會為了殺人而殺人。
龍豐田聽出了汪眾的弦外之音,猛地坐直了,皺眉訝然道:“你要留著我?”
“聽起來,你好像更願意去死。怎麼?放棄了?不報仇了?”汪眾聳聳肩,並不介意攤牌,人生這麼短,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這種事情上。
他並不是頑固的以牙還牙主義者,他考慮更多的是現實,是未來。
殺了龍豐田,對事情沒有任何好處,那幹嘛要殺?
龍豐田眉毛一挑,自以為看穿了汪眾地說道:“你還是省省吧,凶手另有其人那套,對我沒用。”
“我當然知道沒用,因為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為你的兒子報仇,你隻是想要急於證明這點,想要快點擺脫愧疚而已。我是個完美的替罪羔羊,不殺我殺誰是吧?”汪眾攤了攤手。
“激將法?小子,我三歲就開始玩了,你跟我玩這個?你覺得會有用嗎?”龍豐田冷冷地回道。
汪眾懶散地把雙腳放到桌上,雙手抱在身前,閉上了眼睛:“我不覺得你比三歲小孩強到哪裏去。你手上沒有物證沒有人證,斷定我是殺人凶手的方法,真的跟小孩差不多。”
聞言,龍豐田臉色微變,開始變幻不定。
對方跟他講道理,逼得他不得不理性思考。
這一思考,有些事情,就變得不再確定,有些事情,就變得模糊不清。
“汪眾!你到底要做什麼?”龍豐田很不喜歡眼下自己這種動搖,激動地大吼道。
“做買賣,做交易啊。交易,是人類的偉大進步,我這人最喜歡進步了。打打殺殺的,那是低級的手段,上不了台麵。”汪眾實話實說道。
頓了下,他又笑著補了句:“龍健財團,最擅長的,也是做交易吧。”
龍豐田盯著汪眾看了好一會兒,怎麼都想不到汪眾真是來找他談交易的。
“交易?你以為你手上有什麼是我需要的?”龍豐田輕蔑地一笑。
汪眾立馬回道:“你兒子的死亡真相?我還以為這對你挺重要的,原來,是我搞錯了啊。”
“汪眾!你不要給我繞彎子!至豪,就是你殺的!”龍豐田感覺心頭一顫,不得不又是扯開了嗓子,壓下那陣情緒。
“既然你認定就是我殺的,那你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再給一些時間,再多找一些證據,會改變這個事實嗎?還是你覺得你比較傻嗶,會被我耍得團團轉,分辨不出真假來啊?”
汪眾這話,不可謂不戳心。
他也不願意多說廢話,但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必須要讓龍豐田有所懷疑才行。
畢竟,這將是他第一次使用長效催眠。
時間之長,讓他很不確定能夠一直有效。
殺了龍豐田不會有任何收獲,利用龍豐田,更加地了解魔族,甚至接近魔族,才能將龍豐田的作用最大化。
“你到底要說什麼?”龍豐田已經是到了懷疑的邊緣。
“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你兒子是替魔族做事的。如果你兒子知道得足夠多,如果你兒子任務失敗了,你覺得魔族會怎麼處理他?”汪眾就差沒把當時的事情複原一遍。
但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足夠,他給出結論,跟龍豐田自己得出結論,區別是很大的。
汪眾不打算停下,繼續說道:“還有,你的女人,你兒子的母親。魔族是怎麼對待她的?魔族是什麼德性,你應該比我更加了解的。”
這些往事,他肯定是挖不出來的。
為了最大程度獲取龍豐田大腦的信任,他謹慎起見,不打算窺探那些過去。
尤其是看到龍豐田在聽到他的這番話後露出痛苦的表情,他便是更加不打算去挖掘了,事情至少讓他說中了那麼一點。
不過,很快,龍豐田便是老辣地收斂了那些表情,語氣也是突然變得堅定起來。
“汪眾,不管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麼,你都不可能得逞的!”龍豐田咬牙切齒地說道。
汪眾隱約猜到了什麼,當機立斷,不再繼續玩話術,一個閃身,來到龍豐田的麵前。
他的眼睛盯著龍豐田的眼睛,好似爆發出了兩到精光,直射龍豐田的眼睛。
也就是兩三秒鍾,龍豐田銳利的眼神變得平靜一片,已經進入到了催眠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