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你們家楊洋,連你都是我家的呢。”我爸站起來要把酒瓶奪回去,我有些無奈,正想把求助的眼神投向我媽,悶騷男卻低下頭來,嘴幾乎貼上了我的耳朵,然後還拍了拍我的背,“大可,不用擔心,我酒量還行。”
原則上來說,我應該選擇相信悶騷男才是,不過多年來追劇的經驗告訴我,不能盲目相信他的話,因為我想到了一種可能,“不行。”我低聲說,“酒喝多了你露出原形怎麼辦?我倒是沒有什麼,畢竟也算是一個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物了,可是我爸媽可是傳統地很,別到時候被你一嚇,血壓一上來,那可不是那麼好降下去的。”
“叫你平時閑著的時候不好好陶冶情操,怎麼的,盡花在看腦殘劇上了吧。”悶騷男一臉壞笑地敲了敲我的頭,聲音依舊壓得低低的,”放心吧,我修為沒你想象中的那麼差,而且即便是不小心暴露了,我的外貌,我敢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說完,悶騷男還頗為自戀地拍了拍胸脯。
“去你的。”我一把推開他,然後自認為頗為犀利地說道:“你再帥能帥得過我家楊洋,而且,我也可以保證,我們一家都對於你的廬山真麵目沒有多少興趣。”
悶騷男給了我一個無語的眼神,我正想說點什麼來回應他的鄙視,我爸在那邊已經按捺不住了,“哎我說大可,男人之間的較量你不要插手,怎麼,在王家我的話還沒有一點分量了是吧。”話一說完,我爸已經把酒瓶從我手上拿了過去。
按照以往的慣例,彼時我媽應該說點什麼來證明誰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沒想這次我媽竟然保持了沉默,甚至還附和起了我爸,“沒錯,你們小兩口有那麼多時間咬耳朵,幹嘛偏要挑在這個時候。”
原來我媽是在對我與悶騷男竊竊私語的行為表示不滿啊。
既然一家之主都發話了,除了奉行與遵守,我似乎不能再做其他的了。於是我隻得無奈地坐在一旁看著我爸與悶騷男拚酒,老實說,整個過程我的那顆清純玻璃心都是懸著的,怕悶騷男不小心現出了原形,又怕他不小心喝大了把真實情況說出來,當然,還有對我爸身體狀況的擔憂。
不過好在我的這些擔心是多餘的,因為終於在差不多21:00的時候,我媽一聲令下宣布結束了這場家庭聚餐。
“大可,你看都這麼晚了,要不你與楊洋留下過夜吧。”雖說著這樣的話,我媽的身體倒是誠實地很,說這話的同時,不自覺間把我往門口推去。
老實說,這留人留得也太不真誠了,就不能少點套路,多點真誠嗎?不過即使我媽不這樣做,我也是斷斷不敢留下的,畢竟這場冒充的拉鋸戰戰線拉得越長,暴露的風險就越大。
因此,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毫不猶豫配合了我媽的演出,“媽,楊洋這才第一次到咱家呢,就留下不太好,而且,他還忙著拍戲呢,況且我的律所離這裏也算還近,所以你就讓我們回去吧。”
“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也不好留你了。”我媽無比迅速的順著我給的台階走了下來,竟然就真的留都沒有留我。
此時此刻,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媽,求你了,就不能不要表現得這麼明顯嗎?在我幾近暴走的狀態中,我媽無比含情脈脈地把悶騷男也推到了門口,然後,發揮奧斯卡影後的演技說道:“楊洋啊,既然你有工作,那工作要緊,阿姨就不留你了,歡迎下次再來啊。”
悶騷男還來不及說個好字,我媽竟然無比粗~暴的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大可,你確定這是親媽?”在門口,悶騷男以一派被驚呆了的眼神看著我。
我無奈地聳了聳肩,“比我的單眼皮還真。”話一說完,想到了一個很嚴峻的問題,鑒於來的時候坐的十一路,現在要怎麼回去,坐出租車吧,身上的錢在臨走前全被我媽搜刮殆盡了,指望悶騷男吧,著實不太靠譜,我想他大概是連何為人民幣都還搞不清楚。
所以,思來想去之後,我心生一計,“悶騷男。”我用手戳了戳他的肩膀,“那個我們現在要怎麼回去?”
“走回去唄。”悶騷男竟然攤了攤手,一臉大無畏的樣子。
氣得我幾欲吐血,“悶騷男,請你現實一點好不好,走回去,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而且我還穿著高跟鞋呢,走回去,你確定不是想讓我去地府陪你?”說完,我給了他一記白眼。
“倒也是哈,忘記你是個凡人了。”悶騷男似乎頗為糾結地抓了抓頭,然後說:“那好,你說吧要怎麼回去,咱倆都沒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