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雖然在這地下室也算呆了挺長時間了,但是那種被劫持之後的不滿卻愈加強烈了,而且,很明顯,我王大可還毫不猶豫地表現了出來。
“關係可大了。”女鬼冷冷地說,“不過等一下才能告訴你,在此之前,如果你還想保住自己這條小命的話,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聽我把故事說完了。”
語氣中警告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那好,你說吧。”我無謂地攤開手,並聳了聳肩。
然後,在我的配合中,女鬼把她的故事說了下去,“不得不說,印度不僅貧富分化嚴重,而且還是個極度重男輕女的國家。在我嫁給了那個作曲家之後,不知怎麼的,每次懷孕都是女孩,我在想或許這也是耶和華的懲罰之中的一部分吧。雖然對於這樣的結局很是不滿,但畢竟自己有錯在先,我打碎牙齒咽下去也就忍了。可是他卻不這樣認為...”
女鬼一直用他來指代作曲家,我不知道是距離的時間太久導致她記不住了,還是因為哀莫大於心死之後她選擇不再稱呼對方的名字。雖然她這樣概括性的表達聽起來很拗口且無力,但我還是表示了體諒,“恩,請繼續說。”
“你完全無法想象到印度人重男輕女的程度,這不僅僅隻是個人根深蒂固的思想上的封建殘餘了,完全已經上升到了國家政策予以支持的高度。”女鬼神色不明地看了我一眼,最終把視線定格在了天花板,“在我懷第一胎的時候,完全不知道世界上還有B超這麼一個東西,在發現我懷孕之後,他帶著我去醫院檢查,然後回家之後頓時就變了臉色,我原以為,他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成為父親這樣的事實罷了,沒想到不是這樣的。
因為,一個星期後,他們全家提出了帶我到醫院檢查腎髒的要求,然後,在那次檢查中,我被做了人流。然後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第八次都是這樣的經曆。那時候,我終於忍受不了這種歧視性的待遇了,我實在不明白,一個在美國接受過那麼多年民~主教育的人,怎麼會成為這樣一個謀殺親子的劊子手。
甚至,這種惡性還演化到了把一切過錯全然推脫在我身上的地步。一開始,我也隻是忍氣吞聲地承受著這一切,直到有一次坐順風車時一個理工科的大學生告訴我男女染色體的知識,我才知道,這一切的過錯其實應該怪罪在他身上才行。”
“所以,接下來發生了什麼?”說實在的,我開始有些同情這個可憐的女鬼了,雖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而且,此刻我還被她禁錮著。其實,這是好聽的說法,如果嚴格按照法律意義上的事實來判斷的話,女鬼已經對我構成非法拘禁了。但是,饒是如此,我還是同情她了。
女鬼顯然並不知曉我的心情活動,於是繼續把故事說了下去,“即使發生了這麼多,我還是沒有跟他離婚,直到我再次懷孕。最後一次發現自己懷孕之後,我對他們選擇了隱瞞,因為婦科醫生的檢查結果顯示,這一對雙胞胎是女孩。而這一次,我必須要把他們生下來。於是在懷孕了三個月之後我以回娘家為由找了個地方靜養,直到成功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