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衙門外,任太生和幾個一起辦案的同僚,正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來,準備到街邊的小店吃點午餐。
由於徹查外來戶的行動,積壓過來的案子簡直如同小山一樣。
他們加班加點的審查忙得焦頭爛額,依舊應接不暇。
再加上在監正府沒有抓住鬼影的事情,尤其是監正大人的那句,“我看你這司刑參軍也沒必要當下去了”,更讓他煩躁不安。
“吆,任大人,真巧啊。”
任太生抬頭一看,來人正是呂九。
他心中的煩躁陡然提升了一分,若不是這個呂九找事,他怎麼可能被監正大人嫌棄呢?
“任大人,看你這憔悴樣,應該是忙著審案子了,也是,最近的案子不少,夠你忙的。”
呂九的語氣有些輕浮,與他往日的形象有些不搭。
任太生懶得跟他墨跡,直接問道:“有事嗎?”
“沒事,就是覺得大人根本沒必要這麼賣力,反正你這司刑參軍也當不了多久,還這麼拚命幹,豈不太得不償失了。”
“你說什麼?”任太生已經憤怒了,隻是在幾個同僚麵前不好發作。
呂九看了一眼其餘幾位大人一眼,馬上讀懂了他們心中的疑惑,解釋道:“是這麼回事,任大人到監正府上幫忙抓鬼影,結果掉進陷阱的鬼影還是沒抓住,監正大人震怒,直言任大人不必再當司刑參軍了。”
少府監正雖然不是任太生的直屬領導,但是他若真想擼掉一個司刑參軍,也隻是抬抬手的事。
幾人向任太生投去了同情的目光,“真是如此?”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
呂九當眾說出此事,就如同打臉一樣,任太生既尷尬又憤怒,他怒喝一聲:“呂九,我命令你馬上滾蛋,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呂九嬉笑的說道:“命令我?以什麼身份命令我呀?司刑參軍的身份?”
“快滾,不然我可不客氣了。”
呂九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認真的說道:“說真的,要是你不當官了,跟我一起抓賊吧,剛好你也有經驗,而我也正好缺一個跟班的。”
他雖然說的認真,但是其中嘲諷的意味更加明顯了。
憤怒的任太生直接推了一把呂九,“找打?”
呂九一邊後退一邊說道:“好好好,不幹拉倒,怎麼還生氣了?”
呂九走後,任太生的憤怒漸漸退去,但是尷尬卻愈發的強烈起來。
他根本沒臉看自己的同僚,直接倉皇而逃。
看著他逃跑的身影,一個同僚兔死狐悲的感慨:“看來此事為真啊。”
另一人也則的默默的想,如果司刑參軍的位置空出來,那麼自己的侄子就可以競爭一下了。
他已經開始謀劃怎麼讓侄子競爭這個職位了。
另一邊,任太生跑到相州幫的酒樓裏。
找到了相州幫的老大章哲,瘋狂的咆哮著:“我要讓他死,馬上就讓他死。”
章哲斟酌著說道:“這大白天的,現在就殺人,有點不好吧,這是盛天啊。”
“怎麼?不肯幫忙是吧?”
這話就有威脅的意味了,章哲有把柄在任太生手上。
當然了,他替任太生辦了不少上不了台麵的事情,也有他的把柄。
不過,如果真撕破臉的話,任太生頂多就是撤職,而他多半就沒命了。
“不是,不是,我是說白天殺人,不太好弄,到了晚上,想弄死一個人,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隻是他剛剛與大人發生了衝突,晚上就死了,難免讓人懷疑到大人身上。而且殺了他,太痛快,太便宜他了,不如咱們把他打殘,再慢慢玩死他。”
任太生欣然同意,“好,那就把他打殘了,再慢慢玩死他,我要讓他生不如死。現在就派人把他打殘。”
“吉承,你帶幾個人,去把事情辦妥。”
“得來。”一直站在旁邊的韋吉承應聲而去。
當他走出酒樓的時候,剛好碰到了過來的馮遼。
“韋哥,幹什麼去呀?”
“去教訓一下呂九,他又招惹到任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