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棘手的是子彈嵌在脊椎的縫隙裏麵,卡得很死,如果想要抽出子彈,很可能會刮傷旁邊的神經,造成永久性的傷害。
“你幫我撥開他的內髒,一定要小心。”
饒是經驗豐富的醫生,當血淋淋的胸腔打開的時候,也不禁頭皮發麻。
“別想那麼多,如果實在忍不住,可以閉上眼睛。”
周凱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那是對我醫生生涯的一種侮辱,放心吧,我一定能行。”
沈鶴沒有再多說,周凱打開阻擋視線的髒器之後,沈鶴找到了那枚彈頭。
沈鶴拿出一麵小鏡子伸進去,透過多角度觀察這枚彈頭,一半以上已經嵌在骨縫裏麵。
想要硬取出來是不可能的。
周凱也看見,“壞了,這是最壞的情況了,我們現在無法強行取出彈頭,怎麼辦?”
沈鶴快速拿主意,“先別管這個,我們馬上止血,另外通知外麵再準備3000毫升血袋。”
周凱跑出去吩咐,整個童家全都被童虎的傷勢牽掛著。
童千山坐在外麵椅子上,手裏拄著拐杖,這一次他真的發怒了,一直以來他奉行一個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麼多年倒也相安無事,可這一次他最心愛的孫子卻出事了,他焉能不動怒。
“你馬上出去打聽消息,是誰對我童家人下手,查清之後馬上回來彙報。”
老管家點了點頭,轉身出去辦事。
童家的女兒們一個個梨花帶雨,童家是一個大家族,可奇怪的是這些女兒們嫁出去,生的全都是女兒,三代下來,唯獨童虎這麼一個男丁,自然是極百般疼愛於一身。
現在這個唯一的男丁也出事了,大家全都慌了神。
“都別哭了,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裏讓我心煩。”
童千山一發話,這些女兒隻能捂著嘴暗自流淚。
……
沈鶴伸出兩根手指,夾住破開的血管,輕輕一捏,暗運霸王真氣,那個原本斷裂的血管竟然重新連上。
“沈先生,你這是徒手止血嗎?天哪,還真有這種方法。”
沈鶴已治好三根破損的動脈,才鬆了口氣,“怎麼,你聽說過?”
“聽說過,好像有人介紹過這種方法。”
“那就是了,之前我在急救科演示過這種方法。”
周凱伸出大拇指,“現在當醫生的什麼都靠器材,沒有器材,寸步難行,沒想到沈先生如此年輕,僅靠兩根手指就能完成手術,太讓人佩服。”
沈鶴搖頭,“行了,別拍馬屁了,下麵才是最艱難的。”
周凱也凝神靜氣,目光轉向那枚子彈。
子彈被脊椎夾住不能硬來,那隻能將子彈破開,分瓣取出來。
可問題是子彈的材質非常堅硬,就算手術用的剪刀足夠鋒利,也無法剪斷。
更何況現在還不清楚這彈頭有沒有傷到神經?如果恰好擦著神經,再稍微用力,很可能就會傷及神經,這裏麵的顧慮實在太多。
周凱把目光轉到沈鶴身上,他會用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