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有些好奇,當朝的尚書大人竟為一個將軍束發,當真是有些隱晦的奇聞。
梁友致偏轉過頭,見是他們,忙笑著起身,“雲兒起了,快來用些早膳,然後我們趕路。”
楊秋生覺得這人的好心很是多餘,忙將自家的媳婦兒牽到了身後,“不用。”
扔下這兩個字,他抬步就要向大門行去,身前卻被一人的長臂擋住了去路。
“懷深心善,我卻看不得他受人冷眼,還勸二位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沈連雲生平最恨受人威脅,而今次這人還將威脅的話擲地有聲地扔到了她家夫君的懷裏,這如何叫她能忍。
她嘴角微勾,笑著踱步上前走到楊秋生的邊上,在看到自家夫君眼裏的冷意後,轉頭望向了對麵不可一世的衛臨。
“衛將軍,今日敬酒罰酒我們都不準備吃,難道閣下要用刀劍逼迫不成?”
衛臨先是一愣,不曾想這個女子這樣的厲害,在接收到梁友致警告的眼神後,隨即輕笑了一聲。
“對於美人兒,我從來不舍得用刀啊劍的,這不是怕你們不用早膳待會兒餓了嘛!”
他又恢複到眼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沈連雲卻在他嘴角的笑裏看出了狠厲的味道。
今天這一出插曲倒叫她看了個明白,這位將軍的軟肋正巧就是這位梁大人。
梁友致見邊上的人收了劍拔弩張的情緒不由得鬆下一口氣來,有時候這個人耍起瘋來,他也是攔不住的。
他看出沈連雲他們出門的意圖,從板凳後繞到他們的邊上。
“鬆臣跟在兩個孩子後麵,不礙事的。”
一聽他這樣說,沈連雲當即放下心來。
這人今日穿了一件花青色長衫,若隱若現的同色繡花襯得他白淨的臉略有秋日的蕭索,不由得讓沈連雲放柔了聲音。
“有勞了,早膳我已和夫君在房裏用過,所以,多謝。”
梁友致為著她的客套微微揚眉,下一刻卻讓笑染上了眉眼,“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坐著喝粥的衛臨當即覺得起了全身的雞皮疙瘩,“懷深,酸!”
梁友致埋怨地轉頭看了他一眼,卻見對方咬著筷子衝他挑眉。
他一時不解,卻見坐著的人有些怒其不爭地站起身攬過他的肩頭。
“你的心上人被她夫君帶走了。”
梁友致這才有些慌忙地扭過頭去,果然看著楊秋生已將他的雲兒牽出了門。
衛臨看著他握緊的拳頭,偏頭抬手在自己脖間比劃了一下。
梁友致明白,這人是在問要不要將楊秋生殺了。
他輕輕搖了搖頭,隻見衛臨有些無趣地聳了聳肩,鬆開他的肩後,繼續坐回桌子前喝粥。
梁友致望向空空蕩蕩的門口,殺了那個男人一定會讓雲兒傷心,而他不願也不再敢讓那個人心裏對自己又添一筆新仇。
“衛臨,用我倆相識的情誼起誓,永遠不要對那家人動武,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