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連雲抬眸,在確認自家夫君麵色和善後,三兩步迎了上去,躬身向縣令行禮,“因為周大有備而來。”
她起身看向周邊的人,慢慢解釋道:“自從我的培訓班開課以後,那個人連續一個月均早到擺好桌椅,我並開始不覺得什麼,以為隻是這人勤快。”
“我不喜歡他這樣的勤快!”
楊秋生環抱著自己的雙手架在胸前,一張臉上寫滿了不滿。
明明那樣的事情從前是屬於他的,每次向自家媳婦兒獻完殷勤後,理所應當地可以換來一個勞動後的親親。
但自從那個人來了以後,阿雲早上上課前,再也沒有吻過他,這讓他一直懷恨在心。
沈連雲自然知道這個男人的小九九,為著怕他再說些什麼更為露骨的話,她連忙假裝輕咳一聲,拉回在場聽眾的注意力。
“聯係到今天的事情後,我想這個周大八九不離十就是利用早上提前來縣衙的空檔,以此摸清此處的結構和門路,然後嫁禍給吳三的。”
“可是用半吊錢去陷害一個官差,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阿七撓著自己的腦袋,通過剛才的一番解說,他大致明白過來剛才馮盛和阿雲為何會參與到這場糾紛裏。
但是他記得阿雲曾經說過,一個人做什麼事情都會有一個動機,如此大費周章地來陷害一個仆役,他委實有些鬧不明白。
“目的是我。”
馮縣令腳下有些蹣跚地坐到太師椅上,老人家低著頭,望著案桌上的公文。
阿七瞬間明白過來,馮爺爺今次若是不當眾懲處了吳三,那個周大一定會借機宣揚馮縣令包庇下屬,以此將事情鬧大。
“可是我們明知真相,難道卻要將一個無辜的人關進大牢裏嗎?”
他有些憤憤地握拳,重重地捶在自己的大腿上。
馮盛又何嚐不氣,自己什麼都做不了,難過的是,他們要犧牲別人來穩定局勢。
沈連雲自然察覺到兩個小家夥的情緒低落,社會的陰暗麵卻叫這樣年齡的孩子來麵對和經曆,真是至為殘忍的事情。
“放心,隻要是做了壞事的人,就一定會留下馬腳。”
但她隱約覺得事情沒有他們推測的那麼簡單,若是專門來陷害縣令的,那麼這次事件以後,一定還會有下文。
“馮大人,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派人在暗中保護那個吳三,順便也權當是觀察。”
“連雲,你是覺得這件事還沒有結束?”
馮縣令捋著自己的胡子,心下對於此前的一番事情自然有所聯係,看來已經有人開始行動了。
“這隻是個開始。”
沈連雲轉頭望著大門的方向,還有一點她不甚明白,為何當時周大會要求她在場,明明在那件事情裏,她是個局外人。
“看來,今天在望春閣的晚宴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