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我搜。”
半吊錢和坐牢的比對,但凡腦子正常的人都會明白,這個代價已經和成本不平衡了。
沈連雲心裏不住地納罕,這個周大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就這麼篤定一定從吳三那裏找得到錢,除非……
“阿雲,你累不累,要不要坐一回兒?”
楊秋生看著自家媳婦兒有些愣神地望向地上的周大,心裏擰巴著把剛剛猶豫的想法脫口而出。
那個人不就是上了阿雲幾日的課嘛,不就是老第一個擺放好桌椅嘛,不就是老給他們家送什麼山參和蘿卜嘛,至於丟了半吊錢就把她媳婦兒拽過來嘛!
沈連雲有點眉目的神思被這聲關切打斷,她看著眼前明顯有些不悅的夫君,無奈地挑眉。
“阿生,你慣會在這樣的時候叫我分神。”
所以他媳婦兒是間接地承認她剛剛的心思都在別處了!
“阿雲,我餓了,我們去望春閣點菜了好不好?”
楊秋生拉著她的袖子,兩隻眼睛巴巴地望著自己的媳婦兒。
沈連雲聽著他的話莞爾一笑,她自是知道這個男人在鬧脾氣。
於是踮腳在他耳邊,隻用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陪我看完,回家就給獎勵。”
楊秋生立時收斂了不滿,嘴角不覺漾開了一個笑來,他彎腰靠近自家媳婦兒的耳畔,“我要洗澡的那種獎勵。”
沈連雲低頭咬唇,她覺得自己聽話的耳朵有些發燙,正在難為情的當下,就看見搜查的官差跪地回話。
“回大人,吳三身上並沒有錢財。”
門口看熱鬧的談話聲越發的大了起來,大多都是為這個官差小哥要評理的言論。
但跪地的周大並不著急,也不顯得慌亂,這人隻是靜靜地跪著,似乎在等待什麼。
案堂上的馮縣令正要拍板讓人把這個誹謗之徒壓下去,就見著從外麵回來的另一隊官差手裏似乎拿著一個物件兒。
領命的人神情顯得有些猶豫,馮縣令將舉到半空的手緩緩放下,“發現什麼就說什麼。”
“回大人,確實……確實在吳三床頭的櫃子裏發現半吊錢。”
除了周大一人,在場的人皆是一驚,“縣令,這錢不是我的,我也沒拿。”
吳三的腰板仍是挺得比直,絲毫不覺眼前發現的贓物同他有什麼關係。
“縣令大人,這可是人贓並獲啊!”
周大這話說得別有深意,與其說他是在陳述事實,不如說是在強迫縣令執行懲處。
阿七這時也站直了身子,他本以為隻是周大這個呆子在無理取鬧,現下居然真的從那官差那裏搜出了錢財,這是什麼情況?
他轉頭本欲同馮盛探討一番,卻見著邊上的這個人臉色越發的沉鬱了起來。
“小盛,你怎麼了?”
馮盛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隻是眼神微眯地打量著仍在磕頭的周大。
突然眼前出現一個熟悉的臉,神情裏滿是擔憂和不解,他抬手按在了對麵人兒的肩上。
“阿七,這個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