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連雲看著他一臉猴兒急的模樣不禁輕笑出聲,鬆開自己胸前的手為他撩開貼麵的長發,“我知道。”
她的指尖順著楊秋生臉上的輪廓滑落至他的唇邊,細致地為他勾勒著唇角的弧線,“阿生想要我什麼?”
她在逗這個男人,此情此景,沈連雲自己也沒想到會逗他。
“嘩啦啦”的水流聲在耳畔炸開,楊秋生慢慢坐起身子,將懷裏的人架到自己腿上,左手摟在她的腰,右手扣在她腦後。
“哪裏都想要。”他仰頭將自己的牙齒落到沈連雲的鎖骨上。
忽然,對方停住繼續往下的動作,她睜眼看見這個男人的目光停在她的手腕上方。
“阿雲,我雖傻,卻也知這是……”楊秋生沒有說完,隻是在燈光裏安靜地瞧著眼前的夢中人。
“是守宮砂。”沈連雲補充完他未說盡的話,啟唇用牙尖輕咬著下唇,慢慢低下頭去,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楊秋生深深吸了一口氣,放下扣在她腦後的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所以,你還是個……阿七非你所生?”
沈連雲看著他的眼睛,有情欲,有疑惑,有溫和,這樣一個簡單的人,居然因為自己,染上了如此多的紅塵俗念。
她抬手握起楊秋生的一根濕發,慢慢地揉搓著,“阿七,那又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楊秋生撤回她下顎的手,偏頭含住她的耳垂,“我有足夠的時間聽你細細說來。”
然後他從水裏抱起沈連雲往床榻上走去,這張床是他親手打造,床頭是白頭富貴,床沿是鶼鰈情深,床尾是並蒂同心,床頂是長樂未央。
他輕輕抽出自家媳婦兒的木簪,如瀑的長發在背後散開,他將懷裏的人兒小心地放在床上,身下鋪展開的是他準備換洗的幹衣。
楊秋生滿目的深情,眼底的墨色濃得要滴出水來,他俯身跪在她的兩側,“阿雲,我好生歡喜,你從頭到尾,都隻是我一個人的。”
外麵大雨瓢潑,伴著轟隆隆的雷聲,與室外截然相反的,是屋內滿室的旖旎春色。
阿七放學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出了府衙的大門,意外地隻見到了一個人,“楊大叔,阿……阿娘怎麼沒來同來,是不是躲懶去了?”
楊秋生取過他背上的包袱,牽過他的手,第一次有些猶豫地開口,“你阿娘今日有些累著了,在睡覺休息。”
“她去後山勞作了?”阿七覺得意外,“不對啊,今日大雨,如何去得後山?”
他偏過頭瞧了瞧目不斜視的楊秋生,“再說了,楊大叔,你怎麼舍得阿娘她如此勞累,還要另尋時間小憩!”
楊秋生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急中生智地轉移開話題,“今日上學如何?”
阿七知道他的大叔說不清楚,反正待會兒要回去,他見到阿雲親自問她。
“夫子是好夫子,就是課業太多,我早上出門沒見著你,所以你不知道,我原是空手來上學的,沒想到放學後倒背了一包東西回來。”阿七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有些憤憤然。
“最糟糕的就是,我和馮盛這個壞蛋一起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