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裕沒有回答,代替的是一種淒厲的叫聲,那種聲音似龍非龍,感覺那麼的空洞卻帶著濃烈的絕望。
在被鮮紅色包圍的炎氣之中,翼裕漸漸地顯示出龍的完美姿態。漂亮的龍鱗帶著紅色的燃燒的炎氣,龍爪那麼的纖長美麗,完美的藝術品,龍的本來樣子。
可是,在祁亦的眼中,這並不是龍的真正樣子。
龍的樣子應該是更純粹的,更美麗的,更高貴的。
這個樣子、這個樣子算是什麼!
“醒醒!醒過來啊!”祁亦試圖靠近被炎氣包圍的翼裕,可是一靠近炎氣就向自己襲來,那麼的無情帶著殺戮的氣息。
而且一旦觸碰,連自己的龍鱗也開始被沾染上這個鮮紅色的炎氣,十分的痛苦,感覺龍鱗在燃燒,感覺要被撕裂。
慳昱果斷的將祁亦身上的匕首將它沾染上自己的鮮血。
沾染上龍的鮮血的利器會更加的銳利,能夠刺破同類的龍鱗。
慳昱將祁亦被沾染的龍鱗刮掉。流血的肌膚,那麼的灼眼。
“隻有這樣才能停止蔓延。”慳昱說著將匕首放回了祁亦的身上,“我們要阻止這個孩子暴走。你應該很珍愛他吧?”
祁亦看著自己完全不認識的翼裕,眼中的憐惜流露。
“起初是我放棄太早了。他應該還有救,至少你呼喚他的使喚,他的表情出現了一定的變化。看來他是第一次發動龍怒,所以還不會掌握。”慳昱說著拍了拍祁亦的肩膀,“趁現在他還沒有完全龍怒化,我們得先下手!”
“怎麼做!?”祁亦開口問道。
“用‘龍樹’將他體內的不安分子囚禁。”慳昱平靜的說著。
“這個是記錄在史書上的,根本沒有實踐經驗。”祁亦大聲的說道。
“白大王為了救自己的哥哥用了‘龍樹’,這是事實。從他的事例中我可以得出兩點。第一,首先要是對方摯愛的人。第二,要有替對方犧牲的覺悟。”慳昱冷靜的分析著。
白大王,龍族傳說中的正義之者。象征著絕對的力量和光明。
它死於犧牲,為了救自己的墮落於黑暗的哥哥而犧牲自己的性命封鎖住邪惡的、不安的分子。
而黑大王一直附著於龍門之上,它的實體早就被摧毀消失。
在白大王使用“龍樹”之後,白大王會消失,可是最後黑大王作替哥哥還是作出了挽留弟弟最後一縷魂氣的行為。
所以,在龍門之上是雙龍的圖案,而白大王在意義上已經消失了,黑大王隻是想要挽留最後的親人而已。隻是作替哥哥唯一的寄托。
“你有這種對於弟弟的摯愛和覺悟麼?”慳昱問著站在前麵的祁亦。
“需要怎麼做?告訴我!”祁亦堅定的說著,金黃色的雙眸終究沒有離開翼裕,“快點!雖然我相信翼裕是不會那麼容易被征服的,可是畢竟那種力量很危險!”
“好。”慳昱快速的將自己的衣袖扯下,白皙的皮膚裸露出來,比女人還要柔嫩。
“用你的鮮血來書寫‘龍樹’的龍言。”慳昱將白布鋪平看著祁亦走來,“你還記得怎麼寫吧?”
“‘龍樹’認替不會用到,所以沒有記。”祁亦將自己的右手化成了龍爪,逼迫手指的血液流出體內。
“我來念,”慳昱看著漸漸地有些輕微不正常的翼裕,有點緊張的擦拭自己額上的汗水。
口中不停的念著隻有他們能聽懂的龍言,一字,一句。
翼裕的龍爪動了動,雙眼那麼的血紅,痛。
為什麼會覺得痛?明明龍族的龍鱗是那麼的無堅不摧。
他們在幹什麼?為什麼覺得那麼的礙眼?
想要摧毀。
想要將他們擰碎。
想要看見鮮血。
“他要過來了,快!”慳昱催促著祁亦,祁亦開始更快的寫著,白色的布上出現了鮮紅色的字跡,雖然看不太懂這是什麼意思,可是卻沒有阻止翼裕前進的方位。
位置很明顯,就是他們那裏。
血腥的味道,鮮血的味道,活著的族類的味道,
沉重的悶響,扶著著自己的胸口不住的往外吐著鮮血。
突然而來的一擊掃尾也那麼強的力量。即使有點抵抗看來也沒有用,反而更加的疼痛。這就是暴走的力量,那麼的強大。
“翼裕、翼裕,”祁亦並沒有停止他的呼喚聲。
“哇,”鮮血灑在白布之上,有些字眼看的不那麼真切,有些被一點一點的侵蝕掉,最終隻剩一團血痕。
難道、難道就這樣放棄了麼?祁亦在心中這樣詢問著自己,看著慢慢逼近的鮮紅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