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兄說得也不無道理,妁川姑娘日後還是小心注意些好。”塵禦在一旁搭話。
“好嘞!”
不明逾嶙:“……”
“就是就是,誰不知道你妁川靈力低功力差靈體還脆……”溫欽子順著塵禦的話一樣一樣數著。
“老溫你!”妁川一拳錘到棋盤上,棋子皆一震。
“哎呀呀!罪過罪過……”
“以後莫要再莽撞了,免得不明兄與冥六君擔憂。”塵禦看著溫欽子求助的眼神慢慢對妁川囑咐道。又略微思忖後道:“這冥靈神鏡畢竟是靈器,會吸取精元靈氣的,像沈西清,他開鏡幻影所耗的便是他的精元之氣,隻是這反噬也毫無定數時快時慢時多時少,也不知他的報應是哪般結果,但絕對留不得人世冥界,最好也莫過於留下一縷殘靈吧……”
“什……什麼?”李和皎以為是自己聽錯。
“嗯?李二小姐?你不知?”塵禦也是一驚,本以為沈西清在推她入河時便告知了她。
“你……認識我?”李和皎反問。
“我自然認得你,我還知道你的所有事情。”塵禦笑著回她。
妁川一看塵禦衝著李和皎笑,覺得這還得了?趕緊對溫欽子使眼色。
“啊啊啊!是這樣的,沈西清以魂飛魄散的代價用自己的精元靈氣來滋養可以閱盡世事的冥靈神鏡,然後在鏡中看到你殺了李和月。”
不明與逾嶙在一旁默默點頭,李和皎則明顯愣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他推我入水的,可是我並不知道他付出這般代價……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隻是因為想確認……想確認我不是李和月……”李和皎苦笑著,繼續道:“我和他這些年的感情,抵不過他十五歲與李和月呆的半個月?”
“你是什麼時候想起來是他推你入河的?”妁川問道:“還是你根本一直就知道是他推的你?”
聽妁川這麼一問,李和皎反問:“我說你便信?你現在可是知道我說了多少慌的。”
“我信。”
“在我見到舒春生那晚。”
“舒春生是誰?”
“楚雀從福神廟救出的男子,在李宅布陣的收魂者。”
妁川默默點點頭,想著這黑衣男子還差點讓楚雀灰飛煙滅了。
“不知妁川姑娘是否記得曾有一晚一黑衣男子喝醉到長笙酒館鬧著要白津酒?”
妁川明顯愣住了,腦子裏努力回想是哪一晚,而此時塵禦朝冥靈神鏡一拂袖,鏡中便出現了那李和皎所說的那一晚。
喝得酩酊大醉的黑衣男子頭朝下倒在長笙酒館店門口,嘴裏還不要命得叫妁川拿十壇白津酒,而妁川全然當他發酒瘋遣了人丟出去。
見此場景,妁川才略微有了印象,隻道:“是他啊……我根本沒注意看……”
“我去看了。”李和皎道。
“你,什麼時候?”妁川想著那晚也是第一次去李宅見到沈西清在李和月棺材邊扇了楚雀一巴掌,各種所見皆是與逾嶙一般頭大也就沒注意李和皎之後去向便歇下了。
“你們都歇下後,我便去尋他,他雖醉得迷糊卻一眼認出我來,他一聲李和皎,我便想起大半。”
“你想起你不是李和月,所以讓我們喚你和皎,而你卻也不解釋你不是李家大小姐,為的是讓我們一直認為沈西清愛你,哦不,愛李和月。”不明看著此刻已恢複成普通鏡子的神鏡道。
“那你們覺得他愛她嗎?”李和皎半眯著眼問。
見無人應答,李和皎自答道:“自然是愛的,所以當你們去東寒山時我便引導你們行遠徑到東翠湖去,去看沈西清為李和月尋死,讓你們看看他究竟多愛她。”
“你從何得知他會去東翠湖尋死?”
李和皎莞爾,道:“因為李和月就是在那裏被我推下去淹死的。”
溫欽子皺著眉頭,看著李和皎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裏五味雜陳,道:“後生,可人家畢竟是你親姐呐……”
李和皎挑眉,溫欽子一怔,扯了扯塵禦袖子,道:“她這表情感覺不對啊。”
逾嶙趕緊打圓場:“溫先生莫怕,李二小姐……額……李二小姐沒有惡意的。”
“李二小姐若是有苦衷的話大可直說。”塵禦護著溫欽子,又想到沈西清閱鏡時自己無意間看過幾眼李和皎私下的行徑像是同樣有難言之隱般。
“還有剛剛鏡中那些食取你魂魄的惡鬼所說究竟是什麼?”逾嶙補充道。
“是福神廟被她燒死的人!”溫欽子插上一句話後又捂住嘴躲到塵禦身後,見李和皎沒有反應,又插上一句:“還有一條街被她毒死的人!”
“嗯……那你為什麼要燒福神廟,還有,為什麼要在永街神井中下毒?”塵禦接著溫欽子的話。
見眾“人”盯著自己,李和皎倒是麵無表情,須臾後,才慢慢道來:“九歲那年,我第一次見李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