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巧受寵若驚:自己這是成了助教了!

灰鷹悟性極高,半天過去就把易容術的訣竅學了個七七八八。

挈壺者甩著手中的柳木法杖,皺著眉頭,又道:“先生,你還是教我怎麼做幻藥吧!”

諾埃冷冷道:“再學。”便踏出門外,還順帶把大門用一層淺綠色的法障給封上了!

唐巧熱心道:“我來教你吧!”她把卷羅教她的那些訣竅重複說了幾遍。

灰鷹站在一邊,抱著手臂,頂著諾埃那張臉,用同樣冷酷的語氣嘲弄道:“蠢貨!”

這麼折騰到了傍晚,挈壺者還是沒有能夠學會易容術,反而去安慰一旁幹著急的唐巧道:“小姑娘,你不用擔心。我進了這學宮,就沒有打算過很快就能夠出去。”

一旁端著茶杯的灰鷹,噗的一口噴出了嘴中的茶水,咳嗽道:“你,咳咳……咳,你可真行!你就是來幹幹雜活吃白飯的對吧?”

挈壺者嘿嘿一笑,道:“對啊!我還會修理漏壺!前幾天涼文小哥剛剛教會我的!”

灰鷹伸出手指按了按眉心,低聲感歎道:“真是隨波逐流的廢物啊!”

唐巧心道: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要不是自己背著“救星”這麼要命的名頭,也跟著大叔一起幹活吃飯,在這太太平平的學宮裏麵頤養天年該多好!

靴聲橐橐。

離鳴從走廊對麵晃悠悠走了過來。

“桐花,有客人過來要見你。”

“有人?”唐巧興奮地躥了起來,“誰?”

離鳴神秘地笑了笑:“是一位貴客。追光先生正招待著呢。”

唐巧大步邁出去,差點撞在法障上麵。

她敲敲眼前的淺綠色障礙——厚實得像是一層玻璃。

“這個東西攔著路,我怎麼離開啊?”

離鳴摸摸法障,無奈道:“我這就去把諾埃先生請來。”

“不必了。”離鳴背後傳來唐巧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蘇啟越!

果然沒有被旱魃吃掉。

唐巧莫名其妙有些心虛。

隻見蘇啟越還是以往的白衣打扮,臉頰似乎消瘦了一些。他緩步走到法障麵前,伸手一攬,法障便自動解除了。

好厲害!連諾埃先生的法障都能解開得這麼快。離鳴心中暗暗讚歎。

唐巧眼看著蘇啟越走到麵前,頓時口幹舌燥起來。

該說些什麼?

自己做事一向大方,怎麼就在這人麵前扭捏起來了?

難道真的是美色亂人心智?可是自己這一路過來,各色男女美人見的多了去了,隻有見到眼前這人的時候,才會感到心跳加速。

蘇啟越沉默了一會,開口道:“唐姑娘,你這些天過得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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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巧帶著蘇啟越來到了學宮的最北側。

綠草萋萋,涼風習習。

半輪明月爬上湖麵。

湖畔的燈柱發出柔和的淡黃色光芒。

良夜美景佳人。

兩人卻都說不出話來。

過了片刻,唐巧咳嗽一聲,打破了沉默:

“你是來看我的嗎?有沒有什麼壞消息要告訴我?”

蘇啟越笑了笑,“難道我隻會帶來壞消息?”

“不是。是我住在你們這裏,最擔心就是壞消息。好消息有沒有,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