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巧搖搖頭:善哉善哉,自己好不容易穿過來的,可千萬別趕上這種苦情三角戀的戲份!

想到這位陛下這麼異想天開胡亂折騰,她心中多了幾分苦惱:真的到了真蛛城,還是盡量避開國王公主什麼的角色為妙。和這種貴族打交道實在是令人勞累,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還會喪命。

三人把馬車上的東西收拾完畢。小玉兒恭恭敬敬走到蘇啟越身邊,說道:“主人,行李已經打點好了。我們一會兒從哪條路走?”

蘇啟越說道:“從離真蛛城最近的白絲大道走就是。”

小玉兒遲疑一瞬,說道:“可是上次那個逃跑的花豹宗殺手,他恐怕還會再來——”

蘇啟越目光悠悠一掃,說道:“我現在雖然受傷乏力,但是對付這樣的殺手還是綽綽有餘的。何況有左右護法在身邊‘保護’,總不至於在這半路上翻船。”

小玉兒不敢多言,隻得答道:“是。”她本想勸主人使用傳送法陣先行離開,但是想到主人對唐巧關懷備至,定然是不願意先走的,幹脆住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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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轆轆前行。車帷縫隙中湧來漸漸明媚的晨光。

坐在唐巧對麵的蘇啟越閉目養神,陽光在他濃密的眼睫上跳躍不休。

唐巧忍不住花癡的本性,細細打量著眼前這白玉雕琢的人物。

這人長得是越看越好看,可是心腸卻是越看越詭異。像是許多自然紀錄片裏說的一樣,越美麗的動物,毒性越猛烈。

自己綁在這人身邊,必須學會步步經營,不能沒有一點用處,也不能太有用處。

至於成親,唐巧本來是抱著喜得美人夫君的心理,歡歡喜喜憧憬著的。奈何經過這一番折騰,她心中不斷期盼,這婚約的兌現越遲越好,最好就是永遠不要實現。要是蘇啟越能把這件事情忘得幹幹淨淨,那就更是皆大歡喜了。

唐巧轉念一想:這蘇啟越真是了不起。自己多年的花癡病似乎經過幾天的相處就被他迅速治好了。所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蘇啟越似乎覺察到了唐巧的想法,緩緩睜開眼睛,眼角帶笑,說道:“唐姑娘,你在想些什麼啊?”

唐巧張口結舌,一時間編不出更好的謊話,結巴道:“我,我,我……在想你啊!”

蘇啟越微微好奇:“我就在這裏,你為什麼想我?”

唐巧雙手的掌心摩擦,認真思考了一會,說道:“你人在我眼前,可是心不一定在我眼前。”

蘇啟越被她說中心事,愣住了。他沉默一會,說道:“是我不好。現在我人在唐姑娘眼前,心也在唐姑娘眼前。”

唐巧摸了摸胸口:這人也太會說話了吧!一時之間,她又差點中招了。

不行,不行!色字頭上一把刀。穩住,穩住。一定要珍愛生命,爭取活著回去見爹娘。

她平複心緒,學著蘇啟越微笑的樣子,滿臉得道成仙的閑適。蘇啟越靜靜和她對視。

唐巧急忙兩眼一翻,看向動蕩的馬車車蓋。

過了一會,她想起來一件事情。

“對了,你有沒有聽說過鳳凰的故事?”

蘇啟越微微一怔,“鳳凰?”

“對啊。我聽說你們西樹國曾經崇拜過鳳凰,真的嗎?有什麼好聽的故事,說給我聽一聽。”

“鳳凰在上個紀元,是我們西樹國的神鳥。可是哭魂海峽那一戰之後,他們屍流千裏,從此再無生者的消息。再加上這一個紀元開始,西樹國迎來了斑斕病的災難,對鳳凰的信任也大打折扣。如今,我們巫族,隻對太陽神的力量充滿敬畏。鳳凰,也就是赤烏,已經被人們漸漸遺忘。”蘇啟越目光深沉,“金烏花成為我們西樹國的神花,同時也象征著金翅鳥的力量,受到我們的崇拜。”

“金翅鳥?”

“是。關於太陽神的坐騎太陽鳥有好幾個版本的傳說。有人說鳳凰和金翅鳥都是太陽鳥,不過是太陽鳥的不同的分身。有人說鳳凰是太陽鳥,不過把自己的神力分了一半給金翅鳥,才使得金翅鳥和鳳凰的神力能夠並駕齊驅。如今金翅鳥的行蹤也非常罕見,但是對金翅鳥的崇拜卻漸漸興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