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非昊真誠的在那裏說了很多遍,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最後他緩緩的跪下,帝王的膝蓋,跪天跪父母,倒不曾跪一個普通人。
似言辭悲涼動人:"柔然國師,月汐鳳非昊求見,懇請國師賞一個善緣!"
依然無聲,門沒有被打開!
鳳非昊周遭籠罩著悲切的氣息之中,猶如被人拋棄在荒野之中。
楚長洵拉著我向前,冷冷的說道:"國師不會輕易出手,沒有用的,一個死人,一個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他不會替你解答,他不會砸了自己的招牌!"
鳳非昊喃喃自語:"她沒死,我堅信,她真的沒死!"
楚長洵輕哼一聲,到了門邊,手輕輕的放在門上,門就被打開,而我,被他推上去推進了門。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通一聲巨響門被關上了,我被嚇了好大一跳,根本就沒有選擇。
大氣不敢喘一個。
宮殿寬闊,後麵的窗戶全部打開,白紗飄渺,一時之間看不到任何人。
"鏘!"一聲氣勢宏博的鍾聲響起。
我連忙伸手捂住了耳朵,鍾聲太過洪亮震耳欲聾,把耳朵震得生疼。
鍾聲響起之後,我所在的地方,本來白紗飄渺,白晝的光景,一下變黑,就像烏雲壓頂瞬間從白晝變成了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一樣??
屏住呼吸手已經摸到頭上的簪子,把簪子拿了下來,柔然國師,我不認識他,他可以操縱天氣,可以讓白晝變成黑夜,天賦異稟超出人想象。
腳下步子一動,裙擺拖在地上的聲音沙沙響,我是一個急性子。不喜歡等待,便張口道:"既然讓我來了,就不用裝神弄鬼,你是柔然國師,對您,我懷有崇高的敬畏之心,可……您現在這個做法,讓我這個敬畏之心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
我說完,等待了很久,也沒有任何回響。
正當我以為不會再有人,便聽到一聲綿長的歎息,歎息聲仿佛就在我身後一樣,我猛然回頭,身後出了黑暗空無一人。
歎息聲又響起又在我的身後,我沒有回頭,隻是不悅:"別再裝神弄鬼,你讓我進來,不會讓我過來聽你的歎息聲吧?"
脖子上一涼,沙啞充滿磁性的男人聲音在我身後響起:"脾氣暴躁,多年來,你還沒有改進嗎?"
熟諗地語氣,仿佛認識我久矣,可惜我不認識他,他的大掌擱在我的脖子上,仿佛隻要我一動,他就會扭斷我的脖子一樣!
"你認識我?"我佯裝不害怕,故作輕鬆的說道:"你還真上知500年,下知500年,我來到這裏是你的手筆,還是他的手筆?又或者說你們兩個同流合汙的手筆!"
他的手掌一勾,我倒退一步,一下子抵在他的胸膛,他壓著嗓子問我:"有沒有聽過,一個人穿越千年回到原來的地方,把原來的自己,把原來的自己培養成自己!"
神話?
大天朝的神話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生活千年,把另一個人的軌跡按照穿越的道路,重新演練一遍。
然後再讓自己穿越,重新活千年,就像惡性循環輪回一樣。
我半天找不回自己的聲音,吞咽著口水不敢相信的問道:"楚長洵是你,你是他?所謂的國師……一直都是你?"
楚長洵不是說見過他嗎?
一模一樣的人他就沒有所懷疑嗎?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樣超出想象的事情?
他沒有回答我,隻是輕笑一聲。
這一聲輕笑成了默許?
唇瓣抖擻,全身抑製不住的顫抖,止不住的聲音高亢:"你瘋了你啊?誰讓你愛我的?誰允許你愛上我的!"
活千年的人是誰?
魂穿的人又是誰?
門外的楚長洵他的記憶是怎麼會被灌輸進去的?到底誰在遊曆七國?誰在七國之中名聲大噪?
千年的老妖怪……
會修命改運…
會撕裂時空……
會帶靈魄回來……
這所有的一切一切,他都會做……
他是人,不是神。不是神他現在做的是神的事,這種事情太匪夷所思,太詭異了。
我的質問,換來他長長的緘默,最後歎息無奈道:"已經迫於沒辦法選擇,你回來了,我就歸去,我不會與他正麵相識!不然曆史會改變,我費盡心思做的所有一切,都將不存在,我舍不得你,我愛你!"
我身體一扭。掙脫他,衝著黑暗中大聲的叫道:"什麼叫我回來了?你們不斷的給我給我灌輸新的東西,不斷地挖了一個坑又一個坑,讓我去跳,我到底欠了你們多少,讓你們如此對待我?"
愛我,我不稀罕他愛我……
不稀罕!
"不是你欠我,是我欠你!"他聲音越發淡漠:"今天這樣的局麵,我已經演練了無數遍,真的!離落……不止千年,每一次錯過,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局麵,好不容易可以看到一個完整的你,你知我是多歡心嗎?"
"歡心?"不知不覺的流出眼淚,哭著笑著說道:"不止千年?你可真夠有耐心的,裝神弄鬼,隱藏其中,你都可以操縱白日黑晝,怎麼可能不止千年?"
"離落……"
他的腳步一上前,感覺他的手臂要觸碰到我,我猛然後退,瘋了一樣手臂飛舞,撕心裂肺吼的罵道:"你有神經病呀,我好好的在大天朝。在我自己的國度,你把我的靈魂拿來,讓我魂穿!"
"來到這裏又操縱於我,你哪裏一天到晚待在這裏?一直以來你是不是都跟隨著我?是不是都站在高處看著我,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按照你規劃的路來走,來達到你所謂的完美曆史進程!"
這哪裏是人!
分明就是一個魔鬼。
"離落!"
"不要叫我!"我憤怒的截斷他的話:"你不是他,我什麼都沒聽過,離開這裏,我就會離開,再也與你們無關,你們是誰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