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夢如呼吸苦難,眼淚卻莫名止住了。瞪大漂亮的眸子,狠狠注視張東玨的眼睛,咬著嘴唇,艱難道:“你不得好死——”為什麼要討厭,理由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能要死了,但是她即使死了,也不會原諒這個人,做鬼也要拖他下地獄!如此草芥人命的惡徒,都應該下地獄!
張東玨哈哈大笑,雙眸赤紅:“死有什麼關係,小媛還不是死了,被你們逼死了。她死了,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不過我沒她那麼心軟,我一定要讓你們賠罪!去地獄給小媛賠罪,我要你,要蘇青青,你們這些搶走小媛心愛寶物的賤女人,去地獄看著餘瑋凡跟小媛結婚!換作你們去哭,你們去瘋!”
竟是因為那個去世的女孩,東方夢如漸漸不清明的腦子頓時覺得無力,因為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而死。她好不甘心,她還有好長一輩子要過。不想這樣和夫君陰陽兩隔,她連孩子都沒給夫君留下,為什麼要去死——
“嗬嗬嗬嗬,先是你,然後是餘瑋凡!最後是蘇青青!我要讓你們一個個全部下去陪她,讓她開心,讓她笑!你們抹殺了她的一切,你們誰都不知道,失去餘瑋凡她根本什麼都沒有了,行屍走肉有多痛苦你們能了解嗎?”
“那是。她活該。她傷害了夫君。”要堅持住,不可以這麼輕易死掉。這個人還要殺夫君,還要殺蘇青青。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讓他再害人,夫君絕對不能死。撐住,撐住,一定要想辦法告訴夫君,一定要讓夫君活著。
“住嘴!你們這些虛偽小人,就喜歡把傷害背叛掛在嘴巴!如果餘瑋凡當年真的愛她,即使她背叛了他,難道在她認錯以後不能原諒嗎?他沒有原諒,他冷血的將她拒之門外,瀟灑的去追求別的女人,哈哈哈!受傷的不是隻有他,小媛比他更痛苦你懂嗎?你什麼都不懂,我看著你天真爛漫就有氣,你憑什麼得到餘瑋凡的寵愛,搶走了原本屬於小媛的一切,你知不知道幾年前餘瑋凡也是像這樣,租了一個小屋,和小媛住在一起,一日三餐親手做飯給她吃,一起去學校,一起看電影,將小媛當成寶貝公主,你不過是個後來者,你得到了一切,小媛卻因為你自殺了!”張東玨咆哮,抓著東方夢如的腦袋砰一聲撞上堅硬的牆壁。東方夢如嗚呼一聲,奄奄一息,隻是右手依舊無意識的向上抬,慢慢靠近了張東玨的後背,最後到達張東玨的脖子,手驟然一用力,捏著繡花針深深的刺進張東玨的脖子,這一下快準恨,繡花針完全沒入了張東玨的肉內。
沒有防備的張東玨慘叫一聲捂著脖子後退,失去支撐的東方夢如如斷線的縫針軟軟癱倒在地上,後腦勺鮮血橫流,透過黑色的頭發,染紅了潔白的地板磚。衣兜裏才繡好的香囊隨之掉了出來,紅色的綢子,五彩斑斕的鸚哥,夫君的名。一點點從她渙散的雙眸裏失去了蹤影,陷入一片黑暗。
被刺中的張東玨渾身難受,摸索了好一陣掏不出那繡花針,張東玨氣劫,恨不得當場殺死東方夢如。回頭卻見東方夢如已經渾身是血如死了一般躺在地上紋絲不動,張東玨咬牙切齒。跑去廚房關掉鍋火,將煤氣開得更大。關掉所有門窗,翻遍所有現金,卡,最後悄無聲息離開了屋子,如同根本沒有來過一樣。
如果東方夢如回過頭去想,一定會奇怪大熱天的張東玨為什麼帶著手套,盡管那手套不起眼,可的確是手套。
黑人薩克今天星期大好,漂流了幾個月,今天終於和一家證券公司簽了合同,他即將從無業遊民變成高收入一族,以後再也不用啃泡麵了!
從出租車下來,薩克興高采烈走向公寓,一路都忍不住咧著白牙對所有人笑。電梯到了所在的樓層,薩克哼著歌兒朝房門口前進,路過隔壁的餘瑋凡家,他敏感的鼻子不禁一皺,好濃的味。
薩克正納悶,餘瑋凡另一個隔壁的女學生探出頭,捂著鼻子對薩克道:“薩克,你聞到煤氣味沒有?”
薩克點頭:“看來不是錯覺。”
“不是!我剛才出來丟垃圾就聞到了,還以為是弄錯了。天!好濃!不會是煤氣泄露吧?”女孩受不了的嗚呼,伸出長臂準備摁餘瑋凡的門鈴。
薩克一激靈,急急將她製止,冷汗涔涔道:“別摁門鈴別打電話!天,這絕對有問題,姚在上班,隻有錢錢在家裏!你叫救護車,我去喊管理員來開門!”
薩克急急忙忙去喊管理員,女孩也慌忙打電話叫救護車。
不一會管理員帶著幾個人匆匆上來開門,一進去,撲鼻的煤氣味更是刺人。
“打開門窗通風,關掉煤氣!”管理員看起來很有經驗的吩咐他人行動,看著地上的鮮血眉頭皺成一團,看來這不是意外啊!沒做多想管理員立刻抱著東方夢如走出屋子進入薩克的臥室,跟在身邊的薩克手忙腳亂給餘瑋凡撥電話。管理員已經熟練的解開東方夢如的衣領及褲腰讓她更容易呼吸,同時給她蓋好被子保暖,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做了最簡便的包紮止血。
救護車沒多久趕到,抬著東方夢如速速去了最近的大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