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看著自己發明創造的營養豆漿在機器裏打轉,袁晗有點沾沾自喜。
“看看我,多麼注意營養學、健康學。國人都像我注意點營養,再愛護點環境哪來的這些煩心事,無知的人們真是自作自受。”家裏隻有她和說話不太清楚地哲安,一般情況下她自言自語的頻率比較多些,而且是越來越樂觀,總會找到點值得炫耀的哪怕很小的一件事情來自我安慰一下,開心一下,她就是陶醉於自己這種阿Q精神。
豆漿打好放到餐桌上,望著那杯冒著熱氣的豆漿,剛開心了一陣子的袁晗又走了神。以往打好的豆漿正好兩大一小杯,一家三口坐在一起享受早餐,如今隻剩下她和兒子在家,丈夫常用的那隻杯子用手摸過都能看到指尖細細的灰塵。
隻知道那個結了婚就和自己不停地吵吵鬧鬧,甚至大打出手的人在民工檢疫站蹲點。不知道他住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下了這麼一場雨晚上值班會不會有點涼意?
在一起的時候,會吵、會打。分開原來也會這樣的掛念、擔心!
袁晗忽然很想去看看浩然,匆匆的打發哲安吃過早餐,找了幾件浩然的衣服,又重新打了些豆漿裝進一個保溫杯裏。剛要出門,浩然的父親背著藥壺過來消毒。
“爸,您一會兒把哲安帶回去,讓他在老家玩一會兒,我出去一下。”等到老人家裏裏外外消完毒,袁晗一麵幫他去掉背上的藥壺一麵對他說道。
“這麼個非常時期,你上哪兒去呀?”老人家有點不放心的問道。
“我···給浩然送幾件換洗的衣服,都十幾天了還沒見個人影。”
袁晗有點不好意思,小聲的說。她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平時對丈夫少了許多關心,不然去看自己的丈夫這麼平常、理所應當的事情也會不好意思,她的內心增添了了許多的愧疚。
走出家門,她是那樣急切的趕往丈夫所在的檢疫關卡,她從來沒有這麼迫切地想看到浩然。
車子輕快的飛馳在路上,微風快樂的吹過,輕輕的親吻每一根發絲。馬路兩旁,綠蔭深處鳥兒鳴叫的分外動聽分外歡暢。
非典來臨,死亡在人們身邊徘徊,總想瞅準機會把人們拉進它的懷抱。
如果病魔像人一樣有靈魂有思維,如果它想搞個惡作劇,帶給人們一些躁動不安與恐慌。像這樣類似袁晗的人們在恐慌之中萌生出來的對愛的珍惜與渴望,還有沉睡的愛情複蘇時帶給她心靈的快樂與輕鬆,讓猙獰狂笑的病魔始料不及,從精神上人類首先是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