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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敦煌大地,處於遠離中土的西部,卻在敦煌的一處,矗立著一座大宅,宅子有一個很大但是很空曠的後院,前院中心是一個日晷,旁邊幾尺的地方是一口深井,房間很多,人,卻很少。

武則天繼位後,我師父李奕翔,也是原兵部侍郎,被她的親信梁王武三思彈劾貶到了這裏,好在師父的人緣還不錯,師弟的父親,也就是右羽林軍的將軍,幫他在這裏立府自居。師弟,叫謝俊文;我還有一個師姐,但我們習慣叫她大師姐,這個習慣是從師弟開始叫過來的,因為還有我,我也是他的師姐,大師姐叫周玉璟,是一個知府的女兒,聽師父說是因為她父母和她的關係很僵,她懂事早,賭氣離家習武;我,韓紫怡,普通的韓紫怡,2歲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被父母甩給了師父,雖然跟師父多年,師弟和大師姐都像我的親人一樣照顧著我,但從師父身上,我找不到一點點父親的感覺。

宮中一些事,以前和師父在宮中和之後聽師弟說的我大概知道一些,左羽林將軍——許鑫,是武則天的厚寵之將,我沒見過他,但我心中不自覺的把他想像成很傲慢的樣子,可能在我的腦海裏,君王的厚寵之將大概都是這樣的吧。

“韓紫怡。”“啊?師父。”,我習慣的單膝跪地行禮,這的確是習慣,以前在宮裏的時候,見到師父是一定要這樣的,師父手上有一個信封,是有什麼事麼?“以後在這不用行禮。”“是。”“你去趟洛陽,去城郊的練兵場找揚揚或者馬天濤,讓他把這個給謝將軍。”“現在?”“對,現在,越快越好。”“是,師父。”,他轉身走開了,我看了看這個尚存體溫的信封,上麵工整的寫著“右羽林謝將軍親啟。”,我沒想什麼,要出門,挽發必不可少,師父從來都是讓我扮男裝出門,至於為什麼,他從來不說,但他說的,我就一定會聽,因為他是師父。

我們三個的武器都是師父親手做的,大師姐的是雙刀,但雙刀的柄上有機關,兩把刀可以從柄端練成雙刃刀,師父是不會做機關,他找誰做的,就不知道了。師弟的是劍,大概是他父親的原因,師弟認為劍是武器中最應變的,大概事實也就是這樣吧;他還有一卷針,針很細,一個針套大概幾萬根吧,都是帶毒的,有些毒連師弟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解,至於他從哪搞到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毒,連師父都不知道哦啊。我的是一把長鞭,這根鞭師父是怎麼整的我不清楚,但它陪我走過了10來個年頭了,還是堅韌依舊,還有一個匕首,匕首放在一個綁在大腿上的刀套,衣服的下擺會擋住大腿,從那個地方拔出刀很是出其不意。挽好發,換好素麵的男裝,銅鏡中的自己,更像是個清秀的男人了。

我走到後院牽出一匹馬,從這到洛陽最快要大概七天吧,盡快吧,走出李府後,我驅馬而去,我的武功不是特別的高,但搞定些小劫匪倒沒什麼問題,再加上跟師傅在那宮裏呆了那麼多年,一些應對突發情況的常識還是有的。

敦煌雖然黃沙漫天,但黃沙過後,天卻是非常藍的,風呼嘯過打在臉上,馬蹄聲聲聲繞耳,眼前的景物欺負著,離敦煌越來越遠,但離敦煌遠一步,離洛陽也就近一步,晚上靠在樹旁或大石頭旁休息,那封信也得時時警惕,之後的幾天,都是這一天的重複。

果然是七天,走過通仙橋,就到了洛陽了,進城門想省點麻煩,照例要給守城的官兵一些銀兩,練兵場在最北的地方,街市人很多,不便騎馬,隻能慢慢在這人流裏走動,師父曾經說過,街上的嘈雜,其實就是這無盡世間的亂。也許對於洛陽的一切,師父總有他自己的感觸,不知為什麼,我有時覺得,武後雖然可惡,但她很可憐,但我說不上來可憐什麼。人漸漸少了,看來已經靠近練兵場了,我上馬快騎而去,幾個柵欄眼前漸漸清晰,有兩個兵卒守在柵欄的開口,看來是到了,師父說過羽林軍的人還是可信的,況且羽林軍裏不少人跟他關係都還不錯。

“站住,什麼人。”“李奕翔的徒弟,揚都尉和馬副將在麼?”“是李大人的徒弟啊,馬副將出去了,我去叫揚都尉。”“多謝。”,看來運氣還不錯,把信給那個都尉就可以回去了,過了一會,那個兵卒帶著一個看上去大概就是20多的男人出來了,不會吧,他就是揚揚?我之前隻聽說過左羽林的平均年齡比較年輕啊,真是年少有為。“揚都尉?”“嗯,奕翔叫你來有事麼?”“師父叫我把這封信給你,再由你給謝將軍。”“他幹事還是這麼謹慎,唉。”,他的語氣有些調侃,臉上有了些笑意,嗯,這個都尉還挺帥的。不過他臉上的笑意隨著他對信上內容的閱讀逐漸消失了,“天濤回來了就叫他去謝將軍那,其他人沒我的命令一律不準進入。”,他抬頭對那兩個兵卒命令,“是!”“你跟我來一下。”“哦。”,信上有什麼很緊要的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