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房中,朱長齡為張無忌施針用藥之後見到張無忌沉沉睡去,緊張的臉色緩和了下來,對著周銘微微一拜,一臉感激道:
“多謝宋少俠及時出手,才讓無忌小恩公不至於被我那三個不成器的後輩傷害。如果此番無忌小恩公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朱長齡今後若是再碰上張五俠,又有何顏麵去見他!”
看著朱長齡一臉愧疚,仿佛真是一位知恩圖報的好人,周銘心中驚歎。
朱長齡這老賊分明知道張翠山幾年前就已經死了。但如今為了打消張無忌疑心,特意營造出一副久居西域,不知中原大事的模樣。以便讓張無忌不會懷疑到他是為了屠龍寶刀,隻是因為他是恩公之子才對他才對他百般照顧,視為親子,也算是難為這老賊了。於是也配合他演戲,一臉驚訝道:
“朱莊主何出此言,我五師叔四年前便已仙逝,何談日後再次相遇?”
“什麼!”
聽到周銘的話語,朱長齡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嘴唇哆哆嗦嗦,兩隻手抓住周銘的袖子,眼中帶著一絲乞求地說道:“不,不可能,宋少俠你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對不對!我恩公張五俠武藝高強,江湖上何人能夠殺他?你一定是在騙我!”
周銘聞言眼中露出一絲不忍,仿佛被朱長齡感動,咬牙道:“在下並未騙朱莊主,我五師叔真的在四年前便已仙逝了,朱莊主若是不信,等一會兒無忌醒來,朱莊主問他便是。”
見到周銘這樣說,朱長齡才一副不得不接受地樣子,身軀微微顫抖了一下,往後退了幾步,似乎悲傷地站都站不穩了,然後突然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大哭道:“恩公啊!我朱長齡對不起你啊!十幾年前你救我一家老小,我都還沒報答你的恩情,你怎麼就走了啊!”
朱長齡哭得涕淚齊流,仿佛下一刻就要昏死過去一般,也不知當初他爹娘去世時他是否有如此傷心。
哭了大約一刻鍾,朱長齡仿佛想起來什麼似的,對周銘大道:“宋少俠,你告訴我,恩公到底是怎麼死的!如果是天災倒也罷了,如果是人禍,那麼我朱長齡就算賭上我全家老小的性命,也要為恩公報仇!”
朱長齡麵色悲憤,聲音如同金石墜地,擲地有聲,震得房屋之上的灰塵簌簌落下,一副要找人拚命的架勢。
周銘聞言臉上露出猶豫之色,仿佛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道:“非是宋某不願意說出真凶,而是對方勢力太過強大,朱莊主武藝雖然不俗,但比起對方實在是螳臂當車。如果朱莊主去尋他們,恐怕最後不但不能報仇,反而丟了卿卿性命。”
“宋少俠為何如此看輕朱某,我朱武連環山莊雖然小門小戶,比不得武當在江湖上的赫赫威名,但也知道一個什麼叫做知恩圖報!莫非少俠以為朱某是一個貪生怕死、知恩不報的小人嗎?”
還沒等周銘說完,朱長齡一雙眼睛就變得通紅,一臉憤怒地看著周銘。
“哎!”
周銘歎了口氣,臉色一陣掙紮,仿佛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最後臉色一變,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緩緩敘述道:
“當日我五師叔自海外歸來,又恰逢我太師傅張三豐壽辰,本是雙喜臨門。可誰知少林、峨眉、崆峒各派,海鯊、巨鯨、神拳等幫會聯合來襲,威逼我五師叔說出金毛獅王謝遜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