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個靜謐無月的雨夜,一間大學校寢樓室內,俞文清被數十道從天而降的刺眼閃電給當場劈中。
這突如其來的飛災橫禍,實在太過怪誕離奇,完全不讓人信服,更加荒謬的是俞文清並沒有直接去世。
至於答案不用猜想必都心知肚明。
是的,他穿越了。和那些白文作者描繪的開頭如出一轍,主角不是被車給撞死就是熬夜過度猝死,亦或是謀殺、仇殺乃至於錯殺……
總之呢,各種讀者不敢去想作者也懶得想的死於非命方式,來去搪塞一個華麗的出場,可謂安排的明明白白。
對於大多數生活不如意屌絲來說,穿越到另一個世界裏開啟一段新的人生旅程,是不可多得的奢求與夢想。
的確,這原本是一件值得去開香檳慶祝的事情。可當這種裏才會出現的套路發生在自己身上時,俞文清一點也不覺得有多麼歡愉,多麼喜悅,內心毫無波浪甚而有些欲哭無淚。
為什麼?因為穿越前沒有穿棉衣!
此時此刻,俞文清蹲坐在殘垣旁的瓦礫堆裏,雙手緊抱住大腿,咬緊牙關蜷縮著身子。
他的頭發蓬亂炸開,全身上下包括臉部都顯得焦黑無比,衣服與褲子也破爛不堪,像是剛被烈火灼燒般。
落日餘暉傾灑而下,在俞文清茫無所知的臉龐染上幾許泛紅。
凜冽冷風也在不斷侵襲著他單薄的身軀,讓他瑟瑟發顫,牙齒咯咯作響。
“唉……”他微仰起頭喟然長歎,眼觀附近的環境是如此陌生蕭索,滿地大小不一的碎瓦礫與石塊,根本不是之前自己所待在的寢室。
而周圍更是熏天赫地,硝煙四起,全是屋房慘遭劇烈破壞後留下的痕跡。
最讓俞文清毛骨悚然的是這鬼地方到處橫躺著死人,這些死人穿著怪異的服飾,有的死人隻剩下半邊殘軀,血流如注,像是剛被野獸啃食過一樣。
如果不是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侵入鼻尖,俞文清一定會以為這是在做夢。
他閉上雙眼,慢慢挪動被凍得黑紅相間的腳丫,踩在陡峭不平的地麵上,細細感受從腳底板傳來的微麻。
這無比真實的觸感一遍又一遍告誡自己,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不管俞文清揉多少次眼睛,掐多少次大腿也都無濟於事。周遭紛亂的景象就如頭一把利刃,死死地插入他茫然的眼裏、心裏、腦海裏。
即便不願去相信接受,事實也這樣赤裸裸擺在麵前,容不得半分質疑。
電光一閃,眼睛一閉一睜,自己就從寢室裏瞬移到這死人堆的地方,簡直匪夷所思,如果不是鬧鬼就是穿越!
這其中有百萬分之一的概率可能是被劫匪用高科技給綁架了,也許連這丁點概率都不會有,畢竟有這科技誰閑著蛋疼去綁一個身無分文的大學生?
除卻這個外,天上那輪即將落下的烈日又該如何去解釋?
俞文清依稀記得剛才明明是深夜而不是傍晚時分。
當然,俞文清也不太肯定之前究竟是白天還是晚上。因為他感覺自己大腦裏像被強行塞入很多不明的東西,導致記憶紊亂,意識朦朧不清,以至於忘記很多關鍵性的事情,連對自己叫啥名字都有些不太確定。
莫非是被電給劈傻了?
還是說腦袋被劈成失憶了?
俞文清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睛,揮動右手輕拍額頭,讓渙散的精神集中。
既然穿越了,應該會繼承關於這個界的記憶與信息吧?念及至此,他再次輕闔雙眼,試著放鬆身心調和呼吸。
在寒意的刺激下,如癡如醉的思維逐漸變得明晰起來。
果不其然,在這一刻,無數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俞文清,性別男,二流大學生,人生閱曆十九年,二十一世紀三無青年,父母雙忙,有弟沒房,因打小性格古怪孤僻,沒有朋友,更別說是女朋友,活得就像是個行屍走肉,還常常被人罵作“噴子”“杠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