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江湖有請 第二十三章 暗號、蜘蛛、鳥(3 / 3)

望著眼前這個男人孤立陰暗的身形,殷容突然一個驚悚,毳毛漸寒:過去讀三國時,她總有一種感覺,好象有兩個完全不同的曹操,一個意氣紛發,禮賢下士,充滿了真豪爽與真性情。而另一個曹操,那個“寧我負人,休教人負我”的狂人,那個夢殺近侍,還佯裝驚心的慘忍男子,卻如此時眼前的他,充滿了一股陰謀的詭秘與嗜殺。

那麼究竟,哪一個是魘主,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曹操?

“你,在想什麼?”耳邊,突然逼來曹操低沉的一問。沒等殷容回過神來,曹操已如颶風般將她一把摟倒在了床榻上,上身緊緊地壓著她,尖銳的目光直插而來:“告訴孤。”

“在想……”殷容的眼眸漸漸泛起一片意亂情迷的晨霧,在曹操身下低吟出無邊的性感與迷蒙:“在想恩公的威嚴決斷,在想恩公的情深意重。在想,是紅顏就要委身於恩公這樣的曠世英……”

她話語中的最後那個“雄”字還未吐出,曹操的口唇已獸般地覆蓋上來,生生堵在了她櫻紅的柔唇上。殷容不由地一聲呻吟,在迷醉著,雙眼閉合的刹那,向屋櫞上暗暗地瞥去一眼,她希望那個臭孩子已經知趣地跑掉了,因為下麵的情節,絕對是少兒不宜。

“唔唔唔!唔!”被封著喙的鸚鵡在小涼的手裏不住地掙紮著,連連翻出白眼,以示抗議,可直到它直挺挺地被小涼綁箍在一截斷樹叉上,再也無法動彈,喙上的膠帶才被小涼唰地一聲,撕掉了。

“喂!”公公猛然一個長喘,再衝著他,鳥舌飛閃地亂嚷起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在幹什麼?為什麼要跑?為什麼不看?用腦子想一想吧,一個美貌妖豔的女人,落入到色膽包天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魔王手中,將會引發怎樣一場驚心動魄的風雨香豔?你以為自己這輩子還有機會再看到嗎?我說你是腦殼進水了還是人性缺失了啊?!”

“二叔跟我講過,北殷的女人若主動躺在男人的身子底下,那就是要開始工作了。工作是很無聊的,有什麼看頭。”小涼將綁著鸚鵡的樹幹豎起來往地上一插,拍了拍小手上的灰。

“那你二叔有沒有告訴你,男人和女人之間,哼哼嘰嘰地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鸚鵡兀自不忿地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壞它好事的破小孩。

“二叔說了,等我滿十六周歲的時候,就送我一大堆的A片,他相信我會自學成才的。”小涼扭頭,衝著鸚鵡公公可愛地一笑,然後開始在袁府外的空地上撿拾幹枯的樹枝。

“A片?”公公將眼眨了眨:“是什麼?”

小涼聳聳肩,掏出一隻打火機,點起了火堆:“以你目前的情況,最好問點更現實的,比如說,我為什麼生火。”

“那麼你,你,為什麼生火?”公公看看火焰中正在辟啪作響的樹枝。

“小白鳥,你有多大?”小涼從地上一把拔出綁著鸚鵡的樹枝。

“老子3歲了!怎麼著?”

“不知道一隻3歲的鳥,算不算是長壽?”小涼歪頭衝著鸚鵡,很認真地請教。

“當、當然不算。”公公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恩,既然不算太老,那麼烤著吃,應該還嚼得動。”小涼自言自語地點點頭,像是終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伸手將那根緊綁鸚鵡的枝椏,向火上慢慢湊去。

“啊?”公公先是一怔,再扭頭望望火苗,唰地一下收緊自己的尾羽,連連咳嗽:“咳咳,那個那個,真不湊巧,最近剛剛得了肺癆,出於對少年兒童飲食健康的考慮,能不能先緩幾天哪?”

“唔,這樣啊,可以倒是可以,”小涼晃晃手裏的樹枝:“不過有個條件,你得帶我去食色穀找他們。”

“什麼?帶、帶你去食色穀?”公公的身子在樹枝上一挺,狂叫起來:“不!不!不!你休想!我絕不踏進那穀裏一步!絕不!我要用我的下一頓晚飯發誓!用我將來的新娘子發誓,絕對不!”

火苗熾熱。

“不嗎?你好勇敢噢。”小涼很認真地看著它,無邪的目光裏充滿崇拜。

“唔?等等等等,”公公鳥左右嗅了嗅:“這是什麼味道?怎麼臭臭的?”

“我想,很可能是某隻鳥的尾巴,被火燒焦了吧。”小涼側頭端詳。

“噢。“公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三秒後,空中突然傳來一連串霹靂般的怪叫:“我說你這個小笨蛋還準備在這兒呆上多久?為什麼不去弄匹馬來?!時間就是生命!人生就是劫難!救人就得爭分奪秒你知道不知道?!舉起綁著我的樹枝,給我衝啊!食色穀,你爺爺我來啦……”

①水書是水族的獨特文字,類似甲骨文和金文的古老文字符號, 幾千年來,水書因其神秘的文字構造和特殊的用途而成為一種“被壓迫和被限製”的文字,在民間險近失傳。

②漢代軍隊有部曲編製,大將軍屬下劃分為五部,部屬下再劃分為若幹曲,一曲的長官就稱為軍候,屬於中下級軍官,這裏用來指小部隊的軍官。

③宛城之戰:曹操建安二年南征時見降將張繡叔張濟妻美麗,使居別室,每日與其取樂,不思歸期,致使張繡降而複反,丁夫人的養子曹昂因此死於非命,導致她與曹操離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