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她此話一出，配合著那副惟妙惟肖的怨婦眼神，有些小太監差點噴了。
福公公嘴角也忍不住一陣陣的在抽搐，雞皮疙瘩掉落了一地。
鳳傾顏也不管眾人的反應，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保命而已。
她繼續幽怨的看著皇帝。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是，很長的沉寂中，帝曜定看了她許久，終是退去。
“鳳醫女今天給朕的‘驚喜’可真多，又這麼的會玩大變臉，還這麼的伶牙俐齒，朕若不給你一個機會，恐怕對不起你的‘賣力’。行，既然你這麼想活著，朕就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次日嫁於內監小陳子，今天的事，朕就不予追究。”
他說的‘驚喜’當然是指很多，最大‘驚喜’就是她的古怪，她不單沒有動用自己的保命符不說，竟然還不知道他百毒不侵，竟然還說對他的忠心日月可鑒，這樣的她，就太有考究點了。
他倒要看看接下來，她會如何做，是安分的嫁人，還是反抗？
落座間，帝曜掏出手帕，輕擦起額頭血漬，眉心朱砂沉靜若水，眼底卻瀲灩著莫測。
福公公聽到他的話，終於驚了，“皇上不可……”
草。
死太監。
敢斷她生路，找死。
鳳傾顏眼底隱隱的多了份殺意。
“我說這位太監公公，我跟你有仇嗎我？皇上都不計較了，你計較什麼，再說了，我們家親愛的皇上，那可是最最英明的、最最心胸廣闊的，下的決定那也是最最好的，豈是你能隨意置喙的？難道你覺得皇上的命令下錯了？還是你覺得皇上錯了？”
“你胡說八道，咱家絕沒這個意思。”福公公氣茬。
“喲？你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你覺得皇上對了？”
“當然。”福公公忙不遲疑的點頭，隻是剛說完，就發覺了不對勁，見得鳳傾顏戲謔的眼神，他很想辯駁什麼，卻又吐不出一個字，隻好轉頭看向帝曜，“皇上，不可啊，她……”
“行了，朕自有計較，不用你多說。”聲色中多了份不悅。
“皇上英明。”
鳳傾顏連忙大喊。
她走的時候還不忘瞥了福公公一眼，那一眼，包含了許多的東西。
福公公怎麼看怎麼諷刺，但終究沒再開口，旋即吩咐起了一幹太監打水和拿傷藥。
帝曜瞥了一眼給自己包紮的老人，也心知適才語氣有些過了，他聲音不禁放緩了些，“老福，你從小把朕帶到大，說跟朕情同父子也不為過，朕一向沒把你當外人，但你要知道，朕不喜歡有人隨意置喙朕的決定，你可明白？”
“老奴明白。”
福公公謹聲道，其實他現在也清楚自己先前的確有點逾越了，再怎麼樣，也不應該在皇上下了決定後去反駁，這樣純粹是在質疑皇上的智商，想必皇上這次放過她，確實有自己的計較。
就算不明白，也不該去懷疑。
“皇上，無論怎麼樣，老奴希望您小心點，那個女人畢竟是她的人。”待到所有人退去，福公公為他包紮完後，不由提醒了一聲。
“哼，朕還會怕一個小小的女人不成？就是她背後的人，朕也從沒懼過。”
聞言，帝曜冷冷拂袖，起身踱步到窗口位置。
外麵的月光下，鳳傾顏的身影已經漸行漸遠，他指尖輕緩的撫上自己嘴唇，眼底劃過一絲異色，也許不處死她，還有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