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虛，可洞察萬界虛妄。
我再次向墓碑看去，雙眼中金光穿過六耳天狼那高達十丈的巨大身體，直達墓碑。
此時那塊墓碑不在像是原來那般小巧，而是如同六耳天狼身體那般巨大。
我眼中兩道金光迅速將它包裹，使原本潔白如骨的墓碑染上一層淡淡光芒。
但墓碑沒有因此變得神聖，而是散發出一種青藍冷光，與金色光芒抵抗著。
“啵…”
直到一聲輕響，金色光芒就如同氣泡一般破裂，一股涼涼的微風自墓碑吹向四方。
眼中金光慢慢散去，發絲在微風中緩緩飄揚，墓碑中情景像是往日記憶在腦海裏麵盤旋。
“哎，走吧！”
我也不知是對自己說還是對六耳天狼說，但是說完後，我便轉身離開，不顧六耳去留。
“嗷嗚……”
六耳豎立身體對月長嘯，聲音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是悲切，好像是憤怒，又好像充斥不甘。
嘯聲尚未結束，一聲震動天地的巨響又從穀中傳來，隨著而來的還有一道強烈的震感，一條蔓延山穀內外的大裂縫，和遠處山頭滾滾而落的巨大山石。
當我在回頭看去時，那堪比一棟大樓的六耳天狼已在滾滾灰塵中漫步而出。
“轟、轟、轟……”
六耳每走一步，地麵便是一道強烈震動。他搖著龐大腦袋，齜牙咧嘴，這是在泄憤，崩裂這片土地來泄憤。
“夠了，六耳，不過一座墓碑而已！”
“哈哈哈，先夫龍帝敖淵之墓，就她也配。”
“妖婦——”
六耳天狼滿腔怒火，全部發泄到“妖婦”上麵，至於他所說的妖婦，恐怕就是那一個哭泣的白衣女子。
與六耳天狼不同，或許我看到的比六耳看到的更多，除了墓碑上那八個大字，恍惚間，我還看到那個白衣女子，站在虛空之中。
在她的身下，屍山血海，一具具龐大的屍骨堆在血海中，有的完好如初，有的卻支離破碎。
混亂中，早已分不清殘肢斷體是何物所留，也分不清哪些巨獸和人類的肢體在何方。
呼嘯陰風吹拂著她的雪白長裙，她在血色籠罩下，顯得是那麼清晰，可當我想要看清她時，卻又是那般模糊，就像一個殘留的影子。
但是即使看不清楚她，我卻又能夠感覺到她在看向我，口中似乎還在說著什麼，我聚精會神的仔細傾聽。
她好像在叫一個人的名字，當我感覺快要聽清楚時，眼中場景就像雲煙一樣飄散，她的身影也消失一空。
沒有人知道，就在同一時間，一個看似與我眼中一模一樣的地點中，有著同樣一個人在哪兒輕聲呼喚。
“淵…”
“淵…”
“淵……”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走到那塊同樣的墓碑旁，輕輕地觸碰一下墓碑，然後轉身，向著南邊一座巨大的山峰一步一步走去。
六耳天狼憤怒未盡，但看著我已離去，不甘的在回頭怒吼一聲，向著我離開的方向一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