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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繚繞,浮動的風輕輕吹刮著薄雲,遮住了那抹最奪目的光,將這輪月藏入身後,妖族宮殿內,玉無言坐在院中,細細觀察著今天的月色,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端著酒杯一飲而下,隨著月光被層雲遮住,照在他臉上的光也漸漸埋沒在了暗中,將他的身影隱藏在黑暗之中,但身上散發出的妖氣,纏繞環身,讓人無法忽視。
忽然一團黑色聚集,落在了他的身旁,化成了人形,而這個人正是卿蕪城剛剛見過的那個被野狼咬斷脖子而死的山野村夫,此刻他一身黑衣,麵部也被黑布遮掩,看不清此人的具體長相,而玉無言卻毫無將他放在眼裏。
“參見大皇子,屬下有事稟告。”部下恭恭敬敬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說。”玉無言漫不經心的玩弄著手中的空酒杯,麵無表情,雙眼停留在這酒杯之上,看似不在意,但是耳朵卻全神貫注的聽著這個人所說的話。
“屬下探到了卿蕪城的下落。”部下低著頭,不敢直視玉無言的雙眼,許久不見,玉無言的妖力漲不少,這種懾人的氣勢,讓他不敢與之抗衡,連大喘氣一聲都不敢。
“噢?在哪。”玉無言聽到這句話,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變化,挑起了眉,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絲愉悅,明顯心情好了幾分,跪著的人隱約感覺得到玉無言心情大好,鬆了口氣。
“她在君臨國的邊境。”部下見玉無言心情不錯,他終於敢抬起頭細細觀察他的表情。
隻聽話音剛落,玉無言收起了笑容,原本玩弄的酒杯,被緊緊的捏住,雙眼放出殺意,渾身的氣勢滲人,讓部下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幾下,後悔抬起頭,看到這一幕。
“好戲就要開始了,卿蕪城,你敢傷我黑豹,這新賬舊賬,我定是要你加倍奉還。”玉無言自言自語道,勾起嘴角,冷哼一聲,放下酒杯,一甩衣袖,起身離開。
就玉無言剛沒走出幾步,桌上的酒杯突然發出清脆的響聲,“砰”的一聲,頓時四分五裂,部下一驚,跟著緩緩告退,才發現此刻自己的腳竟然已經軟了。
自從大皇子在卿蕪城的手裏死裏逃生後,性情大變,但也不算變,隻是比以前的行事手段更狠了幾番,而上次,聽說大皇子不顧朔的性命,丟下他,自己騎著黑豹離開,讓眾人唏噓不已,誰都知道朔是玉無言最信任的手下,但是他現在卻連朔的性命都不顧,留下他差點被卿蕪城打了個半死,現在躺傷半個多月。
聽剛剛玉無言所說的話,他竟然隻為黑豹報仇,而不是朔,這讓他不免感歎。玉無言如此信任朔,最後朔卻連黑豹都不如,恐怕卿蕪城傷玉無言之時,可能朔沒有做出什麼反抗,讓玉無言如此記恨下來,暗暗歎了口氣,玉無言都打不過,更別說朔為什麼不出手反抗了。
如今連朔都若得這樣的下場,那麼自己的命,總有一天也會被玉無言像垃圾一樣丟棄,雖然心裏不甘,但比起玉無言的法力,要是自己敢動什麼歪腦筋,恐怕也早已在出手之前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黑影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玉無言回到寢殿後,知道卿蕪城的下落,心裏是掛念卿蕪城得緊,真想下一秒就看見她滿臉痛苦死去的麵容,一想到這個場景,玉無言心裏便是十分痛快。
讓他痛的人,他必定是十倍奉還,卿蕪城讓他體會到了什麼是生不如此的滋味,那麼他也要讓她嚐嚐什麼是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玉無言緩緩勾起嘴角,眸子的仇恨一清二楚,帶點血絲,雙手緊緊扭緊爆出青筋,控製著自己壓抑已經的情緒,好似隨時都要爆發一般。
而卿蕪城一夜睡得迷迷糊糊,等到醒來的時候,隻感覺到了雙腿無力,腦中也昏昏沉沉,喉嚨也幹的冒火,但是這左顧右盼之下,卻沒有聽到一絲的水聲,知道自己估計是感冒了,但眼下也沒有辦法醫治,作罷,她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去。
麵頰滾燙,讓她的眼皮都跟著發燙,卿蕪城雙眼迷離,順著自己方向,往前去,殊不知,昨晚的那具屍體已經不翼而飛,也不知道正有一個天大的陰謀,正緩緩的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