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痕月一手環著胸,一手耷拉著下把,陷入沉思,殊不知她已經離真相八九不離十了。
如果卿蕪城是玉靈子帶走的,那麼她也就放心了,以玉靈子的功夫,她相信,玉靈子定會保護卿蕪城的安危。
比鳳遠城和風雲樓更雞飛狗跳的地方,那就是王府了,在卿蕪城失蹤的那一日起,整個王府就早已經亂作一團,現在已經過去數日,卿蕪城一點消息都沒有,讓人怎麼能安心?
君陌燁每日早出晚歸,整天魂不守舍的樣子,下人也是看的幹著急,而原本在府中的舞傾城,也早已被君陌燁送了出去,本來他就是將舞傾城拉來府中,故意氣卿蕪城的,現在她人也不在,舞傾城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礙眼的人。
君陌燁坐在書房內,雙眼深陷,雙眼下方濃重的黑眼圈,顯而易見,短短數十天,他已經消瘦許多,臉頰的顴骨也漸漸明顯,身上的衣服,也是前些天換的,臉上的胡渣也好幾天沒有修整。
從卿蕪城離開的那天起,君陌燁便在沒有好好休息過,以至於現在,他連好好打理自己的時間都沒有。
君陌燁靠在書房的主位上,滿臉的滄桑,喚來了墨夜,墨簫,墨寒,墨羽四位清顏宮門主。
“如何了?”聲音有些嘶啞,猶如行屍走肉一般,沒有任何的感情,臉上的神情也是黯淡無光。
四個人低下頭,麵麵相覷了會,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請宮主責罰,屬下無能。”四人齊齊跪下,君陌燁一天比一天憔悴,他們是看在眼裏的,他們也是為君陌燁賣命的人,與他經曆過生死的人,他的感情,他們怎麼會不懂,能讓君陌燁變成如今這般模樣的女人,定是不簡單的。
自己為焦急尋找卿蕪城的情況下,卻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心裏也是一陣的慚愧,眼下君陌燁已經出動了清顏宮裏所有的人去尋找卿蕪城的下落,卻始終了無音訊。
君陌燁將頭靠在椅子後,抬頭望著窗外的天空,靜靜發呆,雙眼流露出痛苦和懊悔。
他錯了,他當日,就不應該對卿蕪城發那麼大的脾氣,不應該冷落她,不應該站在舞傾城身邊指責她,更不應該將滑胎還沒養好身子的她,關進冰冷的拆房一夜,眼見就是入冬了,天氣也漸漸冷了下來。
她如此傲氣,消失的無影無蹤,不帶走一身暖厚的衣服,現在會不會在哪裏受凍呢?若君陌燁知道她有這般傲骨,當日也不會如此對她,到頭來,她一轉身,走的不留痕跡,為什麼不給他一個機會?為什麼到了最後她都不曾偷偷的來到王府中看他一眼,她真的就如此狠心?
早在卿蕪城失蹤幾日後,因為君陌燁避而不見宮中的鳳寧天,而鳳寧天隻好親自前往王府,與君陌燁解釋清楚,想起當日卿蕪城奮不顧身的想要解救他,最後被玉無言暗算,害她失去了孩子,自己也是後悔不已,愧疚不已,他在君陌燁的麵前甚至抬不起頭。
他虧欠他們夫妻倆實在太多。
而君陌燁聽後,懊悔不已,才回想起那幾日的所作所為,自己是多麼的不知好歹,居然對卿蕪城作出那樣的事情。
而一邊,更加迫切的尋找卿蕪城,他想要挽回她,想要她能夠原諒自己,但是他快要翻遍整個九天雲上了,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你當真如此狠心的拋下我,一去不複返嗎?
君陌燁的眸中閃爍著一層光亮。
“退下吧”君陌燁幾天不吃不喝,語氣幾乎毫無力氣,像是呼出的一口氣,要不是有功力,恐怕都聽不清君陌燁在說什麼。
四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兒,還是退了下去。
窗外刺骨的冷風,吹打著他的臉,讓他此刻清醒不少,腦海中浮現出卿蕪城懷孕時的那般欣喜模樣,眉眼間的喜悅,讓她的臉龐更加的迷人,君陌燁像是看到了本人一般,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
“咳咳…”幾聲輕咳,回蕩在書房之內,便再無其他的聲音,沒了卿蕪城,呆在哪裏都顯得異常冷清,眼眸中含著的微光,最後還是讓君陌燁忍著退了回去。
陣陣的冷風在耳朵呼呼作響,他聽著風聲,盼它能帶來卿蕪城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