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萌陽糊塗,不知張大力的打算,但張大力的娘子哪裏不知道!
她如何肯依!
這不,錢還沒捂熱,張娘子胡氏便鬧了過來,直接把秋萌陽打倒在地,將錢搶回。
原身身體不好,舊疾頗多,新傷舊傷一起,一命嗚呼。
“呸!該浸豬籠的賤胚子!”胡氏又是重重一腳,“不得好死!我馬上就叫裏正來把你沉塘!”
秋萌陽“嘶”地倒抽一口冷氣,腫成豬頭的臉,裂開一條血痕。
“娘!”胡氏走了,小女娃哭著跑過來,把秋萌陽抱住。
她全身哪兒哪兒都疼,女娃一碰,她就忍不住一瑟縮。
她一身傲骨,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
既然用了她的身體和身份,從今天起,誰辱她,她就一個個討回來!
胥子滾著輪椅從外麵進來。
秋萌陽抬眼。
饒是見慣了各種包裝精美的帥哥,自詡閱人無數,她還是被麵前的美男震了一下!
麵相清俊,但骨骼分明又不失陽剛,隻是氣質太過清冷,如隻可遠觀的高山雪蓮。
他一臉淡漠,眼睛像看空氣一般從兩人身上略過,拉開抽屜,拿出一盒帶著辛辣味的藥膏。
秋萌陽鼻頭微動。
“鬆崗、黃櫨枝葉、趕風柴、灰薊……給我和小孩兒用的?藥不對症啊。”
胥子旁若無人,寬衣解帶,給自己不能動彈的膝蓋上藥。
秋萌陽:“……”
那光潔而有肌肉感的雙腿一點不像癱瘓的。
秋萌陽挑眉,暗暗稱奇。
這個胥子,和原身一起生活四年,每天都會出去一趟,自稱給人寫字幹點活,回來都會給自己擦藥。
原身做的東西他不會吃,原身和他說話他不會回。
母子在他眼裏,是徹頭徹尾的透明人。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特種金牌廚師,秋萌陽精通各類藥膳被邀往世界各國做菜、獲獎無數。
饒是她自認見多識廣,看他這麼視若無睹,都有些“佩服”。
即使原身是他下人、保姆,也不至於一天說不到十句話?
胡氏去找裏正,茅草房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真是不檢點,即使是個殘廢,那也是她現在的男人啊!有個人要她都不錯了,居然還敢勾三搭四!”
“果然不要臉是天生的,狗改不了吃屎!”
“先是和別人苟合生下孩子,然後和奸夫住一起,現在還收張大力的錢給人做小,呸!這次再不沉塘,我吳二嬸子第一個不應!”
吳二嬸子是村西吳家老二的媳婦,人狀如牛,是田裏一把好手,平日最看不慣的就是“秋萌陽”這等妖妖繞繞不做事兒,隻知道勾引男人的。
“嘿嘿,話別說這麼滿!之前不就沒沉塘嗎?裏正那城裏來的侄子喜歡她,你又不是不知道!”
催債的人進來。
“秋萌陽!讓你拿的錢,拿到了?”
秋萌陽看了一眼胥子,唇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
“大哥,你也看到了,我名義上是王大盛的妻,實際上和另外一個小白臉住一起。”
門外圍了許多看熱鬧的,聞言一陣抽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