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伍僥培的彙報,穆國興沒有馬上表態,他也感覺到這件事情有點棘手。
白牛月這樣的例子在官場裏並不少見,有一位中央領導就曾經說過,要幹部們警惕一下枕頭風,由此可見,領導夫人幹政的問題,已經不是一件小事了。
事實也就是如此,現在有些領導夫人的職位基本上都是隨著丈夫的升遷而提升,這已經成為了一個普遍的現象,在官場中領導的官有多高,他夫人的權利就有多大。再加上一些領導夫人又不注重自身的學習,各種素質跟不上,走上新的領導崗位之後,就仗著他丈夫的權力為所欲為,在單位裏對她的同事和領導指手畫腳,橫加幹涉,使她所在單位的各方麵工作難以進行!
而她所在單位的領導和同事,也因為忌憚領導的權勢,對他夫人的所作所為是敢怒而不敢言。時間長了,就形成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在一個單位裏,一把手講話不算數,而副手講話比一把手還要管用的多。如果這位副手是個女同誌,不用問你也就明白了,她一定是哪一位領導的夫人了。
“僥培同誌,你去找一下彥靖書記,你們兩個人代表市委和白牛月同誌談一次。你們可以告訴她,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幹好本職工作,不能影響到組織部的正常工作,市委是決不允許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現象存在的。”
穆國興喝了一口茶又繼續說道:“組織上讓你擔任組織部部長,你就是這個單位的最高領導,就要認真大膽的負起責任來。在工作中大家都是同事,不要一味的去關注某個人的身份和背景,如果你自己做不到這一點,你怎麼去要求其他的同誌做到呢?”
穆國興最後這段話就有些批評伍僥培的意思了,他是在暗示伍僥培,白牛月有市長夫人的身份和背景,你伍僥培也有我市委書記在後麵支持啊,有了我的支持,你的工作還有什麼難的呢?
伍僥培心領神會的告辭了穆國興,看到他信心滿滿走出去的背影,穆國興打通了袁保正的電話。
“保正同誌,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講一下,請你在方便的時候,和白牛月同誌談一談,讓她在工作要擺正自己的位置。現在又處在整編機構和幹部定編的關鍵時刻,千萬不能因此而影響到工作。”
袁保正馬上就理解了穆國興話裏的意思,他感到,一定是自己的老婆在組織部裏又惹出事來了。
對白牛月的脾氣性格,身為她丈夫的袁保正可是很清楚。在粵海省的時候,白牛月就和單位的同事關係搞的很僵,做任何事情都要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到哪一個單位去,都要擔任一把手要說了算。正是由於她這種飛揚跋扈的工作作風,才讓白牛月在那個單位都呆不長,最多的時候一年曾經換過三個單位。
最後白牛月的問題也被省裏一些領導知道了,有一位省委副書記,就明確的告訴袁保正,要管好自己的老婆,不能讓夫人幹政,如果再不改正的話,就讓她提前退職修養吧!這也是袁保正為什麼在粵海一直不能被提拔起來的一個因素。
那個時候袁保正是市委書記,下麵的人自然是敢怒而不敢言,但現在是在安江市,袁保正已經不是市委書記了,在領導班子裏隻是一個二把手,再加上這次在常委會上又被搞的灰頭土臉的,他的老婆要是再這樣做,那不純粹是自找麻煩嗎?
穆國興在電話裏已經講明白了要讓白牛月擺正自己的位置,意思就是讓白牛月服從組織部長伍僥培的領導,如果不服從,穆國興那句現在又處在整編機構和幹部定編關鍵時刻的話,就頗有深意了。
袁保正剛想講話,就發現電話裏出現了忙音,穆國興已經把電話掛斷了,他意識到,穆國興是動怒了,否則的話,也不可能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