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亂平息之後,莫無便跟著白寒回了將軍府,兩人給白老將軍上過香。
好像一切都結束了,但好像還沒有,接下來又該如何,莫無心下一片迷茫。
兩人去了很多地方,期間謝務卿給她來過一封信。
謝務卿不知道莫無會不會就此以後真的不再與他相見,不過現在他遠在它處,愁也沒用,隻能放寬心,等這所有的一切都穩定下來。
初春,年前的寒霜早已經清亮的通透,官道上行人匆匆。
在東海邊的小鎮上,開了一家醫館,坐館大夫是一個俊美的少年,小鎮偏僻,外來的人少,更何況這樣脾氣溫和又顯眼的公子,因此醫館門口日日爆棚。
大多數都為臉帶嬌羞,一個勁的對坐館大夫暗送秋波的妙齡少女。
有時候醫館還會來個好吃懶做的體弱公子,更是引的小鎮上未嫁的女子擁擠著來看病。
海風拂過,夾帶著醫館的藥香,布滿整個小鎮。
鎮上最多的便是漁民,一生都以捕撈謀生計,海水裏泡的久了,自然身子也差些,鎮上的大夫也隻能治標不治本。
自從這家醫館悄然開起來以後,坐館大夫醫術高超,漸漸醫治好了不少人,鎮民樸實,便很樂意到醫館看病。
初春的海風還是有些冷,天灰蒙蒙下了一場雨。驟然間醫館閑散了起來,謝務卿爬在門前的桌子上迷迷糊糊睡著了,他做了一個夢,在夢裏一個巨大的海怪從波濤般的大海裏翻騰上來,撞斷了所有的欄杆,許多鎮民都受了傷,醫館門口被堵了個水泄不通,他一個個喝喊,怎樣都壓製不住人群的暴亂。
一層層失落感由心而起,他疲憊的抬眼怒視著還在作怪傷人的海妖,突然見那海妖怎麼比方才黑了點,看著還小了許多。他的視線剛好懟進海妖那雪亮的眼睛裏,莫名竟有一絲熟悉感,就在他以為能好生規勸這妖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際,那海怪驟然發瘋張開血盆大口就朝他撲來……
“啊啊啊……”謝務卿尖叫一聲從桌子跌了下去,睜眼一看還在醫館,胳膊肘差點給他摔折了。
謝務卿“哎呦”半天,熱鬧慣了突然冷清起來還有些不喜歡。
這時頭頂上方的桌子被敲了兩下。
謝務卿習慣性的脫口而出:“不舒服?坐到對麵凳子上,伸手。”
“我不是來看病的。”
謝務卿迷糊一陣,還保持著半蹲的姿勢,猛然怔在原地,急忙抬眼去看,驚聲:“真的是你?閻興,你怎麼來了?”
謝務卿十分開懷,久逢故人,心下歡喜不已。
閻興方才目睹了謝務卿憨傻可愛的樣子,心下失笑,臉上卻不露出半分:“閑人一個,到處走走,恰巧經過,知道你在這,便進來看看。”
“我知道了”,謝務卿若有所思道:“原來剛剛跑我夢裏嚇人的黑怪就是你啊?”
閻興:“……”
什麼邏輯!
自此,鎮上的人又知道醫館來了一個跑腿的夥計,一個人能幹十個人的活,將醫館之事打理的井井有條。有時候大夫不在,這黑著臉的夥計對於跌打損傷之類的小症也能清理一二。
可本來溫和待人的大夫脾氣卻不如以前好了,經常能看到他對夥計吆來喝去,時不時還臭著臉。
莫不是夥計太笨了?
……
這日,起早的白寒去旁邊喊莫無,敲了半天門都沒響應,他將門推開,床上的被褥整整齊齊,一看就是沒人睡過的,而麵前的桌子上留著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