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餘伊建果然又來了,老遠就喊到:“小子,你來了,酒肉帶了嗎。”
餘伊建走到那人邊上,將油紙打開,取出雞腿塞到那人的嘴裏。
這才看清此人已過天命之年,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一頭灰白色頭發散亂地披在臉上,隻露出一隻不大卻頗為犀利的眼睛,滿臉的胡須似乎也已經很久沒有打理過了。
那人一口咬下大半隻雞腿,狼吞虎咽地吞進肚子,然後問到:“酒,酒呢?”
餘伊建又將酒壺打開,給他灌下小半壺水酒。那人這才略微露出點滿意的神色說:“既然你也已經帶了酒肉過來了,那你想知道什麼你就問吧。”
“好,那我問你,你是誰?”
“我本名趙一程,道號青木。”
“青木?那你也是這武當山青字輩的道長?”餘伊建問道。
“是的。”那人點了點頭回答說。
餘伊建心中一驚,心想,那天和紫陽道長一起上山的時候,紫陽道長曾向自己簡單地介紹過整個武當山的情況。
當時他就說起過,當下的武當山按青紫玄白四個字排輩份,青為最高,當今武當掌教青罡真人便是青字輩的。
“那當今武當掌教青罡真人和你是什麼關係?”餘伊建又問道。
“他是我師兄。”青木道長隨口說道。
“他是你師兄?那他為何將你關押於此?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餘伊建又問道。
“哎,此事說來話長。”說完他停了停。
讓餘伊建灌了口酒後,他又然後繼續說到,“六十年前,我和師兄一起隨師傅來到武當山修習道法仙術。我們潛心修煉二十年,終於修成道家秘籍《黃庭經》。
師傅為了考驗我倆,便派我倆下山,參加那一屆的江湖武道大會。在那場武道大會上,我們大顯身手,挫敗了一個個前來挑戰的江湖人士。
眼看著我倆將要一舉成名之時。可我卻偶然遇上了一個女人。我沒有聽師兄的勸告,誤信了她的話,上了別人的當,誤食了一種被稱為天下四大奇毒之一的烈炎之毒。
這種毒毒發之時渾身血脈逆流,仿佛烈焰焚燒一般疼痛。用不了多久,便會化為一灘血水。
幸好那時我已練就大黃庭,我以體內雄厚真元之氣將這股奇毒壓製於體內,這才保全了一條性命。
師兄帶著我逃回了武當山,讓師父診治。可就在師父以純陽之氣為我褪去體內炎毒之時,我因無法忍受這入洗髓脫骨般的痛苦,狂性大發,結果失手將正在聚氣凝神的師父打成了重傷。
後來,師父因為傷勢過重而仙逝。而我從那以後,也每隔一斷時間便會狂病發作一次。狂發之時,我神誌不清,往往會傷人奪命。
於是,師兄就在這山穀裏找到了這個玄冰洞,將我鎖於這洞中,以這玄冰之寒克製我體內之炎毒。”
“原來是這樣。那你都已經這樣了,掌教也不應該對你太嚴厲啊,吃用總得給你安排好吧。至少也不能讓你餓著呀。”餘伊建回答說。
“開始的時候確實也安排了幾個小道士給我送飯的。但因為我狂病發作之時,失手將送飯的道士殺死了,幾次之後就再也沒人敢來給我送飯了。
而師兄他對我也不再過問,任由我自生自滅。估計是我害死了師父,他對我還一直有怨氣吧。”青木道長意味深長地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