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3 / 3)

這麼近距離的看他,我實在難以憋住淚水,為了不讓他看見,我吻住他,如他從前對我一般,狠狠的吻!

可惜,他卻沒有一絲回應,任憑我的舌在他口中肆掠翻卷。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他的身體早就已經出賣他了,他還可以對我不理不睬麼……

“羽,你還愛我嗎?”我一邊退著他的衣服一邊問,他緊緊盯著我,就是不說話,黑眸深處燃起熊熊烈焰,分不清是愛欲還是憤怒。

“跟我說實話吧,還愛我嗎?”說吧,哪怕還有一點也是好的。

“說,你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他直接忽視我的提問,冷聲反問道,我笑了笑“相公,麗兒今日的表現,你可喜歡?”

“不喜歡。”他冷冰冰甩開我,“不止不喜歡,還非常厭惡!”

我無言,他說的肯定是假話,哪有男人不喜歡的!他撒謊……

我不理睬他的話,笑了笑,吻住他的耳朵,輾轉到他的脖頸,順著他性感的鎖骨輕劃到他結實的胸膛上,“聶羽傲,再愛我一次好不好?”

“我不想碰你。”

他厭惡的口氣讓我覺得渾身冰涼,我摟住他的脖子,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刻滿認真“我知道你不想,我們根本沒有明天……最後一次,當我求你……”

“沒有明天?最後一次……”他喃喃著,神色複雜的看著我,欲言又止,我點點頭“是,過了今天,我發誓,這輩子絕不再糾纏你……”

話沒說完,感覺腰身一陣劇痛,他緊緊掐住我的腰,薄唇靠在我耳邊,一字一字的說道“卞美麗,我好想撕了你!”

我把頭擱在他肩上,也一字一字的說道“我想要你,我求你,愛我。”

“你求我?你從來沒求過我。”他嘿嘿冷笑了兩聲,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

“以前沒有不代表現在不會,這一次,我是真心實意的求你,求你愛我...”我不能說出比這更卑微的話了,愛一個人愛得放棄驕傲,放棄尊嚴,足夠了!

“聶羽傲,我愛你…”

話音落下,他終於無法按捺,痛苦的低吼一聲,眯起眼一個翻身將我壓在身下,薄唇貼在我耳邊,咬牙切齒道“你真是個惡魔,該殺千刀的妖精!”

“相公說得對,我就是個妖精,還是個禍水……”我應了一聲,用唇堵住他連綿不斷的怒罵,不多時,隻覺他周身的火焰全數化成熱浪,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來,他壓抑的問“你如此費神的誘惑我,到底想做什麼?”

“你猜!”我笑,心想這也算苦中作樂吧。

“顯然不是要這個!”黑眸落在我臉上,他像一匹發狂的豹子,在原野上瘋狂馳騁,沒有纏綿的甜蜜,一波一波的熱潮卷著他的怒氣在我身體裏洶湧翻滾,除了痛,我什麼也感覺不到,我靠在他耳邊,輕聲說“再對我說一次吧......”

“說什麼?”

“說你愛我,要誠心誠意的說...”

“我不愛你。”

“是麼,不愛?”我不信,如果不愛,他為何如此忘情的亂纏,如此瘋狂的撕咬,難道不足以證明他的渴望麼?

我含著淚,忍著痛,背負絕望與他抵死的糾纏,哪怕墜入地獄……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累了,可他沒有離開我,隻是挪開身子避免壓著我。

黑眸中餘留著殘情,如水一般平靜的望著我,晶瑩的汗水順著額角劃下,我撫摸著他的臉,輕聲說“聶羽傲,若有來生,我們一定不要再相遇,好不好……我們真的,不合適……”

說完,我閉上眼睛,頭窩進他懷裏,享受今生最後一份甜蜜的寧靜。

良久不聞他回答。

我剛一睜眼,便見他圓睜著雙眸狠狠瞪著我,下一秒立即爆發,像隻餓瘋的野狼,沒命的動作起來,隻覺一股前所未有的疼痛襲來,每一根毛發都感受到疼痛,而耳朵,無疑是最痛的——他竟然狠狠咬了我一口!

我正驚愣,隻聽靠在耳邊,聲音好低,幾不可聞“卞美麗,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他說什麼,他的心很痛,為了什麼......

一時間,我越發懵得厲害,不一會兒,感覺到一股濕熱的液體落在臉上,正彙聚成溪,沿著肌膚流淌。

我猛然抬眼望他,隻見他別過臉,伏在我頸窩處,痛苦的低聲抽噎......

他這樣子……真是太狼狽了,堂堂一個大男人哪能像他這麼哭啊,簡直脆弱得一塌糊塗......

我像冰封了一般,不得動彈,連出聲安慰他都沒力氣。

哭了好久,他才慢慢抽身,躺在一旁不再看我,隻是渾身任然止不住顫抖。

一時間,心底竟萌生一種滑稽的錯覺,仿佛她是個悲傷的怨婦,我才是那辜負她的良人。

可是,我是個理智的人,聶羽傲的情況混亂了我的思緒,玉不凡卻是一條清晰的思路,我知道,我今晚必須救他的。

我伸手拿過一旁的酒壺,包了一大口,扳過聶羽傲的臉,也無暇理會他的表情,硬生生將酒喂入他口中。

他仿佛傻了一般,眼睜睜看著我,毫不反抗的飲下我給的酒,一口一口,直到乖乖閉上眼睛,昏睡過去,酒中有忘情丹,一覺醒來,他就什麼都忘得一幹二淨,往事徹底化作煙塵。

“聶羽傲,忘了我吧,忘了我給你的傷害……”我輕輕吻了吻他的嘴角,體貼的為他蓋好被子,才匆匆忙忙穿上衣服。

握著聶羽傲的黑玉令牌,快步朝門外跑去。

一路沿著無人看守的小路跑,不知跑了多久,累得氣喘籲籲天興門就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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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話說還是沒有找到虐的感覺,太失敗嘍。。。

醉花宮,梅園。

燈火依舊輝煌,錯金爐中香煙迷繞,那雙犀利的黑眸猛然間睜開,黑暗幽森,濃如黑夜。屋內的光芒陡然間黯淡,氣氛變得格外幽然。

他猜得一點沒錯,她果然拿走了黑玉令牌!

黑眸微微眯起,好強勁的迷藥!

她該死的從哪裏弄到的,幾乎超過雪藥配製的任何一種!他費了半個時辰才將藥力驅除,現在腦子還昏昏沉沉的。

聶羽傲痛苦的揉著太陽穴,劍眉驟然緊蹙——

除了蒙汗藥,酒中還有一種東西!

是穿腸毒藥麼?

嗬嗬,聶羽傲低悶的笑了兩聲,笑得那麼酸楚,那麼傷感。

明明知道她的誘惑是有目的,他還是無法抗拒,被她折磨得異常難受。其實,即便她不做那些費神的事兒,他也想要她,發瘋的想要!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她一樣,讓他失控得如此徹底,心甘情願淪為她的囚徒。

她是一個奇怪的女人,居然可以在做愛的時候對他說,他們已經沒有明天……若有來生,他們別再相遇……他們,真的不適合……

她難道不知道,這些話說出來會敗興麼?那不是讓她的誘惑都成徒勞麼?

他寧願她拿起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插進他的心窩,也不願聽到她那麼平靜的說出這些話。她真是一個殘酷的女人!

他真懷疑,她的心是冰雕成的。不然,怎麼全身的血液都如冰水一般,身體和心一樣,冰冷刺骨。和她纏綿時,他感覺不到她的體溫,她的吻帶著算計,她的頭腦異常冷靜,她的眼底帶著傲人的微笑,可他卻無暇罔顧,因為他已經徹底沉淪在她懷裏……

這樣冷血的女人,值得他愛麼……

卞美麗,我真想將手插入你的胸膛,將你那顆心掏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冰做的,是不是黑色的……

“卞美麗!朕要殺了你,殺了你!”聶羽傲低聲怒喝,猶如神詆般俊雅高貴的麵龐上有著清晰的水跡,那是未幹的淚痕。

想必這一幕要是被除她以外的人瞧見,就是驚得立刻死也不奇怪。他堂堂北玉皇帝居然會為一個女人哭得如此狼狽,真真是不可思議!

為了救玉不凡,不惜與自己為敵,在她心裏,他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聶羽傲抓起手中的酒杯,憤然朝外走去。

“雪藥,您看看,這酒裏下的是什麼東西?”聶羽傲將手中的酒杯遞給雪藥。

雪藥接過酒杯,灰色的眼眸停在那張冷俊的麵龐上,神情有些迷惑:發生了什麼,濃如夜色的黑眸依舊邪戾,眸光犀利懾人,隻是一雙發紅的眼圈,顯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情緒……脆弱?!雪藥心歎不已,公子方才是哭過嗎?

“雪藥。”冷漠的聲音帶著近乎殘酷的威脅,雪藥慌忙收回視線,將酒杯放在鼻尖處細聞,皺了皺眉頭,想了半晌才道“如若雪藥沒猜錯,這定是天下第一藥師三間夫婦獨門配製的奇藥——忘情丹!”

“忘情丹?什麼東西,毒藥嗎?”聶羽傲平靜的問,雪藥搖搖頭“非也!忘情丹,顧名思義,就是讓服藥者忘情,忘記心愛的人……看來,夫人並沒有想過害公子的命。”

“朕寧願他要朕的命,也不想要她逼朕忘記她。”聶羽傲閉了閉眼,簡直心如死灰,幸好他及時將那藥逼出……可是她也喝了,她會忘記自己吧!

“是否一旦喝了這藥,一切都會忘記?”他壓低了聲音,努力掩藏那份悲鬱至極的沉痛。

“正是。”雪藥望著聶羽傲傷心欲絕的神情,低聲道。

“她也喝了……”聶羽傲喃喃著,胸口一陣悶痛,痛得他連呼吸都是顫抖。可是,他又笑了,笑容冰寒、張狂,她喝不喝都無所謂,她心裏壓根就不拿他當回事兒,忘與不忘又有何區別……

“夫人不會忘,忘情丹是一種毒,夫人百毒不侵。”雪藥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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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握著黑玉令牌,小心翼翼走到天興門。

門口立了兩個身材魁偉的侍衛,麵若冰霜,目光銳利,像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仿佛守在地獄門口的修羅。

我拍了拍胸口,一步一尺的朝著門口走去,侍衛冷然的目光掃向我,露出幾許狐疑的精光,卻沒出聲詢問。我顫巍巍的舉起手中的令牌,二人立即跪了下來。

不會吧?心裏好生疑惑,一個令牌真有這麼大作用,連盤都不盤問一下就放行麼?

眼下也沒時間多想了,徑直走了進去。

沒走幾步,心已經懸到嗓子眼。

眼前是一間無比寬敞的石室,石壁上整齊的列放著各類刑具。刑具的分化非常專業,而且精細,頭部刑具,頸部刑具,腹背刑具,腰部刑具,全身刑具……都一一列有專櫃。

斧鉞、刀、鋸、鑽、鑿、鞭、杖算是見過的,還有些沒見過的,泡在不知明的透明液體中,想來也是極其恐怖的。

刑具,向來就是一個可怕的名詞,令人聞之森冷,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