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他可以選擇他情願自己是市井的小混混,情願和崇國的國君沒有任何的關係。因為他是現在的皇帝,他和上官璃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因為是國君所以要背負著天下的責任。可是這些一樣都不是他想要的。他隻要安靜的和璃兒在桃花塢平平淡淡的過著拌嘴的日子。
然而如今他和璃兒已經形同陌路,兩人不共戴天。
“皇上尚書大人覲見!”他歎息間,太監已經恭敬的站立在他的腳下恭敬的說著。
冉溟木然的看了他一眼,沉默的看了一眼門外來回徘徊的身影:“說朕睡下了!”他淡淡的說著。他是真的累了,累的已經不想和這些狼子野心的大臣玩心計。他並不是生長在宮中的,卻也知道宮裏的生存之道,就因為他不是生長在宮中,他無法習慣那樣爾虞我詐,無法習慣每個人都互相的猜忌。
他未滿周歲就被母親送出國,讓人撫養,四歲撫養他的人就因病去世了。剩下二十年,他都是靠著自己在生存。他學會油嘴滑舌,學會打架搶食,學會強食弱肉。可是他卻不曾學過勾心鬥角,不曾想過要在這宮中生存比在市井中更加的艱難。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看著你,一個個都相互看著對方下位,一個個都如豺狼虎豹般互相廝殺。
“皇上,微臣知道您還未休息,微臣有事覲見!”劉尚書未等太監給他回絕的答案,就挎著步子朝著內堂進來了。大模大樣的樣子,顯然沒有把冉溟放在眼裏。
冉溟看著硬闖進來的大臣,臉色並不好看。但是臉上卻隻能掛著淡淡的笑容:“尚書這麼匆匆忙忙急著見朕,是否有什麼重要事!”他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但是眼底卻看不到一絲的笑意,深邃的眸底是某種深沉。抿緊的唇能依稀的看到他的怒意和隱忍。
“皇上,您剛剛登位,對於崇國的事情並未全部了解。而且你原本就不曾生長在宮中,如今您親政,微臣認為實在不妥,正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微臣願意輔佐皇上。”劉尚書有名的暴怒大臣,一向目中無人,原本之初他輔佐大皇子,可是卻沒想到半路居然就殺出了個四皇子,如今他所有的心血都付之流水,他如何能甘心。
冉溟苦笑的看著他,他口口聲聲說著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可是他這樣說不是明擺著棉裏針的逼著他把自己的權力賦予他嗎。這個人真是狂妄到了極點。
“放肆!劉尚書,你如今目中無人至此了嗎,即使朕剛剛繼位,但也是一國之君,朕的上書房是你能進就進的嗎,朕宣你進來了嗎?你如此舉動朕可以判你死罪。朕是否能管好崇國的事情,不用你擔心,朕這個做皇帝的要你們來指手畫腳嗎,能不能做個好皇帝要你們這些大臣來評斷嗎?今晚的事情朕當做沒發生過,可是這樣的事情,朕不想再發生第二次,否則朕定不輕饒。”冉溟冷冷的說完。一直以來他都是任憑他們擺布著,可是無論如何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如今也該是他殺一儆百的時候了,否則他這個皇帝恐怕真沒有立足之地了。
劉尚書一臉憤恨,可是卻隻能問諾的點頭稱是。他心裏很清楚,不管他如何功高蓋主,冉溟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帝,他事情不能做的太過,
“你退下吧!”冉溟的口氣夾雜著淡淡的不耐,但是卻沒有發作的太厲害。畢竟大魚要慢慢的放長線的,不能心急,魚網撒出去了,隻等魚兒自己上鉤了。
他疲憊的看著窗外,臉上掛著無奈。
“璃兒,你現在在哪裏!你可曾有一瞬間想到過我!恐怕如今你恨我多過想我了。隻是我真的不曾想到我們之間有如此的恩怨。我與你隻想是單純的關係,不想有那麼多的牽扯。”他對著空氣淡淡的說著,不知道是在告訴自己還是在在自言自語。
造化弄人,如果他隻是個尋常的百姓,或許和璃兒還有那麼一點渺茫的希望,可是現實讓他連幻想都沒有了。他其實也知道,當昏迷的上官璃呢喃著叫著師傅,呢喃的說著那些碎語的時候,他就明白她的心底早就有人駐紮了,
“璃兒,你現在可好!”他仰望著半掩著的窗戶,對著高掛著的圓月淡淡的說著,把自己的思念傳遞過去。
細碎的越過透過半掩的窗戶披散在暗墨色的書桌上,風吹亂了書桌上的那疊宣紙,蒼勁有力字,隻是吹散的那些宣紙上每一張上都是一個大大的璃字。
淡雅的清香夾雜著墨香,在空氣中蔓延夾雜著思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