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 / 3)

葵噬看著司徒玨捂著傷口等著她的臉,她笑的更大聲了,尖利的笑聲在宮殿裏回蕩著。

看著司徒玨錯楞的表情,葵噬笑的更加的開懷了。刺耳的笑聲一直在周圍回蕩著。即使她曾經在阿瑪的屍體前立過誓,即使她的仇還沒有報,可是她知道璃兒會去報仇的,不會放過那個人麵獸心的人。

血沿著匕首慢慢的滑落,流過她的指縫滴落在地上,妖治的顏色美的讓人昏眩。周圍所有的人都來不及反應者突如其來的變故。

最驚恐的隻是站在一邊的純琳,她的臉煞白,呆呆的看著那把滴血的匕首。誰會想到這個本事皇上寵愛之極的女人突然會用匕首才進皇上的身體。

“為什麼?”司徒玨的驚愣的說著,暗沉的眼底卻還是平靜的。

“因為你該死,你以為你殺害了我爹爹和娘親,我還會想曾經一樣為了你一句話傻傻的去做一切。我告訴你,成為你的妃子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葵噬毫不留情的說著,看著他胸口不斷冒出的血,臉上的狠意更加的深了,似乎眼前這個人就是她從小要殺的仇人。

“我知道。”司徒玨的聲音很輕,但是臉上卻帶著淡淡的憂傷,眼底的痛楚極力的被他掩蓋好。

“為了你,我甘願血浴沙場,一次次的從腐臭的屍體中爬出來,你是我活下去的動力。為了你,我甘願檢舉自己的父親和親舅舅,想的隻是你饒過他們一命。為了你我自廢武功,如今的我連廢人也不如,連提筆的力氣也沒有。可是你還給我的是什麼。我以為自己為你做了那麼多,至少你對我是有一點情的,至少你可以為了我放過我的至親......”葵噬冰冷的說著。她呆在璃兒身邊這麼多年,璃兒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知道,可是這個男人對她做了什麼。

所有的侍從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幾乎都忘記了叫侍衛,宣太醫。隻是呆愣的看著葵噬。

“有刺客,你們這些奴才是想害死皇上嗎?小梭子你還不快去宣太醫!”簾後的太後犀利的聲音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慌亂的看著司徒玨不斷冒血的胸口,可是焦亂的四處奔走。

“你這個妖孽,皇上如此對你,你居然敢行刺皇上!”蒼白無力的聲音裏滿是虛弱和慌亂,說話時不斷的咳著,連她自己也自身難保,卻還惦記著司徒玨。

“葵噬轉身笑著,眼底沒有一絲的慌亂,聲音陡然的升高了好幾倍:“太後,你知道你身上的毒是誰下的嗎?對是我!是我讓人下的毒,而且你的皇兒也知道這件事情,也知道你身上的毒是我下的。”她尖銳的笑聲犀利刺耳。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知道謀害皇上是要滅滿門的嗎?”太後的聲音已經沒有先前那麼的犀利。

“我還有滿門給你們滅嗎?我的親人不正是您下旨給殺的嗎?上官家隻剩下我一個餘孽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冰冷,顯然所有的人都看得出她已經孤注一擲了。沒人敢上前。

“你的父親和舅舅都是哀家下令殺的,與皇兒無關。你快宣太醫,讓太醫為皇上止血!”太後的眼底第一次露出了懼意,看著葵噬的雙眸開始驚恐。眼睛不斷掃向司徒玨血流不止的傷口。

“真是母子情深!我不會殺了他的,他最多會留些血,死不了!”葵噬看著太後的驚恐,心底冷笑。這個女人恐怕隻有在司徒玨的事情上才會如此的慌亂了。她改遺詔,廢攝政王,一切的手段隻為了司徒玨能登上皇位,為了司徒玨她還正是煞費苦心啊。

“母後您還是好好休息吧!您要是有什麼事情,兒臣恐怕要擔上不孝的罪名了。而且朕傷的不是要害,不會有生命危險。”司徒玨淡淡的對太後說著。

他的話讓簾子後麵的人頓時冷了半截,臉上原本的驚慌慢慢的轉換成了無奈的苦笑。是啊,他們現在是母子,不管她的心裏有多擔心他,多在意他,可是他已經是她的兒子了。

“你到底是誰?你不是上官璃?”許久司徒玨的聲音在空氣中穿透,仿佛一把尖利的刀,化開了空氣中濃鬱的腥味。

葵噬指縫間的血伴著他的聲音滴落在地板上,她的肩輕輕的顫抖了下,馬上臉上的慌亂又恢複了冰冷。

“對!我不是上官璃!愛你的那個上官璃早就已經在你,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滅門的時候死掉了。現在的這個人不是皇上身邊的麝貴妃嗎?”她輕笑著,張狂的臉上滿是淚水。

可是誰也沒有看到她袖子底下的手拽緊了衣袖,即使臉上拚命的保持鎮定,但是心底的恐懼卻依舊不斷的在上升。如果被司徒玨發現了什麼,那所有的一切都不值得了,她的苦心也就白費了。

司徒玨仿佛被她的話震動了,發白的臉上頓時連僅有的一點氣息都消失了。他的雙眸緊緊的看著他手裏的匕首。

他見過那把匕首,曾經在璃兒的身上看到過它。原來她的那把匕首真是是要來殺他的。司徒玨看著那把匕首愣愣的發呆。

葵噬不再看他,再次抬起手中的匕首,對著自己的脖子狠狠的刺下,毫不留情的劃開自己的脖子。

她的臉上掛著淡淡的釋然,雙眸迷離的伴著倒下去的身子仰望著屋頂——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太後的毒永遠也解不了,沒有了璃兒和水絡蒼誰也解不了。而司徒玨呢,她要這個傷害璃兒的人萬劫不複,在來之前匕首上早已塗上了毒藥。司徒玨不會死,可是他在所有人麵前締造的明君形象會破滅,他會一天天的變的暴戾,變的喜怒無常,沉迷於女色不能自拔。

她的眼前開始慢慢的變黑,但是她卻看到了所有的一切似乎有隻是一個幻影,黑色的後麵還是有化不開的濃鬱的暗紅,就像當初父親身上不斷湧出的血。即使沒有星光的夜裏被漆黑覆蓋了一切,可是還是能看到那一抹豔麗的紅色。

她突然感覺好冷,仿佛又回到了八歲逃亡的時候被人放在冰上,當身體的溫度融化了厚厚的冰掉進湖裏掙紮的痛苦。明明全身已經僵硬了,可是她卻不能停止掙紮,在冰冷的穿透了心髒的湖裏拚命的掙紮。

她又看到了額娘為了保護她,為了不牽連她,用力的掐著她的脖子說:“還我夫君,還我孩子!”那種窒息的痛楚。額娘瘋一樣的用拳頭般的石頭不停的扔她,一直到她的臉上,額頭上滿是滴落的血。而她隻是呆呆的任憑額娘的哭訴,然後看著額娘在自己的麵前被人砍下頭顱,額娘的頭滾落在她的腳邊。緊接看著阿瑪已經冰冷的身體被五馬分屍,殘破的肢體在空地上躺著,沒有人去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