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 / 2)

“皇兒不必和哀家拘禮了。”不管心裏有何做想,不管心裏有多痛,她臉上的笑容卻依舊。

“母後這次兒臣來是想和您商量今天宴請湘國使臣的事宜。兒臣想讓麝貴妃一起出席。”司徒玨垂首著恭敬的說著,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情緒。

其實一直以來,兩人之間看似和平,但兩人心裏都明白他們的和平隻是表麵的。即使太後心裏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矛盾,但是她終究是傷害過她,況且太後之位如果不是因為某些原因,她也永不可能登上的。

而太後的眼底卻是驚愣和黯然,慈祥雍容的臉上化出一抹無情的戾氣:“麝貴妃進宮一年都未滿,皇上真的要讓她做在您身邊嗎?”剛剛溫婉的語氣已經變成了冷然的斥責。

“雖然麝貴妃進宮未滿一年,但並沒有任何有失得形的行為,所有兒臣來稟明母後想……”他依舊一臉平靜的說著,絲毫沒有把太後的失態和斥責放在眼裏。

“皇上,哀家以為皇上是明君不必哀家一而再再而三的說明,皇上要權衡關係,後宮要雨露均沾。這幾個月以來,你一直獨寵麝貴妃,冊封一個原本無名無分的女子,哀家沒有說話。如今你卻——皇上自己應清楚,能陪在皇上身邊一起參加宴會的必定是未來的皇後。這幾年皇上一直懸置著後為,如今的一舉一動可謂是權衡利害。”她一連串的斥責沒有給司徒玨任何的辯解。

而司徒玨卻依舊平靜餓頷首著,看不出她此時心裏有何想法。其實他心底很清楚,即使太後有私心,但是她所說的沒一句話都是正確的,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

“母後,朕已經決定了。朕此次來,隻要母後一句話。”司徒玨公然的頂撞太後,沒有任何的餘地。

他即位這麼久以來,即使兩人之間都不曾真正的和睦過,但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今天這樣的事情。

太後雍容絕美的臉上終於出現了裂痕,聲音開始失去了原有的溫婉:“皇上不要以為哀家不知道皇上在哀家眼皮底下做了什麼。南宮麝?南宮家真有這個女人嗎?上官璃的容貌哀家是不曾真正見過,但她的身影,她的氣韻哀家還是能看出來的。不要以為哀家不說話,皇上就可以把一個罪臣之女寵上了天!”她犀利的口氣已經將近咄咄逼人,不再是剛才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

其實她並不在乎皇上寵任何的女子,她在乎的隻是皇上把一個女子看的比朝廷中,如果他開始不顧朝臣的任何建議,那表明她在皇上心底的重要性。這是她絕對不允許的。

“母後請您注意您的言辭,不管是南宮麝還是上官璃如今都已經是朕的寵妃,朕不想聽到從母後嘴裏說出來的閑言閑語。”他依舊恭敬,但是聲音卻犀利了起來,口氣沒有了剛才的平靜。

這個女子曾是他兒時的玩伴,兩人一起長大,可如今她是他的母後。

“你以為你這樣的寵她,哀家容得了她,後宮容的了嘛?”慈祥溫婉的太後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冷靜。皇上寵一個女人她見過很多次,但是每個女人他都隻寵幸不到一個月就從此不聞不問,這樣的事情從沒有發生過。

“母後,有些事情,朕也必說的太透徹,上官璃一家幾十條人命,怎麼會突然之間全部被殺。朕未曾下過這樣的命令,那試問還有誰有這樣的本事,朕曾經答應過上官離,隻有他交出兵權,朕不會為難他家人,可是朕沒有做到,朕也不想追究到底是誰派人去做的,朕隻想完成自己當初的承諾,”他的口氣越變越陰沉,他一直都清楚,璃兒早就被上官家幾十條人命算在他的身上,但是不管是太派人殺害的,還是太後做的。在她眼裏他們終究是一家人,即使解釋她也不會原諒他吧。

太後似乎並沒有想到司徒玨會把事情之間戳破,但是她依舊勉強維持著太後的尊嚴,努力的克製住怒氣。

“皇兒如今是什麼意思?是要和哀家來翻舊賬嗎?皇上已經明白,哀家這麼做的原因,上官家一日不除,他們早已功高蓋主,民心早已勝過皇上,皇上決定有把握控製以後的上官家嗎?”兩人一來一往的較量,令周圍的奴才心驚如果他們不是親信,或許今天聽到了這些話就根本活不到明天。

“朕不想追究任何的事情,朕隻要母後的一句話。”他深沉的嗓音在旁人聽來已經是陰森的可怕了,加上太後犀利的口氣,幾乎要把所有人冰凍了。

“哀家不想再理會宴會的事情,隻是哀家想告誡皇兒,後宮和朝臣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並不是皇上想寵幸那個女子就可以的,哀家言盡於此!晚上的晚宴哀家不舒服,就不便參加了,你先退下吧!”太後歎了口氣,把剛才的戾氣都收好,轉換成了無奈的告誡,無力的對著司徒玨揮了揮手。

“兒臣謹尊母後教誨!既然母後不舒服皇兒先告退了!”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等司徒玨完全的走遠了,太後猛的轉身把桌上的茶杯發泄似的往地上掃,寢宮裏的花瓶破碎的聲音不斷的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