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玨原本並不好看的臉色,此時更是冷凝到了幾點,剛才的柔情瞬間的消失殆盡了。
“朕說過,朕不會再勉強你做任何的事情,甚至做朕的女人。”略帶沙啞的聲音夾雜著怒火在上官璃的耳邊響起,臉上的慍怒沒有半點的掩藏。
“皇上並不需要為妾嬪改變什麼,您心裏所想的就是璃兒所希望的。”她淡淡的說完,手自然的攀附上了他的脖子,唇慢慢的附上他的唇。
笨拙的動作讓人發笑,但是卻是格外的認真,一遍遍的吮吸著他的唇瓣,就如品嚐著極美的美味。
空氣不斷的升溫,氤氳的空氣夾雜著微弱的燭光閃爍的暗影。整個纖塵宮寧靜的沒有一絲的聲息,依稀的能聽到蠟燭燃烈的嘰咋聲。
“朕不需要半推半就的屈服,哪一天等璃兒自己願意的時候,朕再想你討回朕本該得到的,今天朕暫時把她寄存在璃兒這裏。”溫柔沙啞的聲音伴著稍急促的聲音打破了不平常的寧靜。
他湊近上官璃的耳邊,帶著輕笑的說著,眼底殘留著沒有磨去的暗潮。
手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臉,唇再次附上她帶著紅腫的唇。恍若珍惜的寶貝般一次次的吻著,卻不曾再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是疼惜的吻著她的唇瓣,如蜻蜓點水般落在她的唇上。
“玨哥哥……”上官璃低喃的喚著已經不曾從她嘴裏叫出口的稱呼,似是歎息,似是惋惜。
“皇上不必如此的,妾嬪本是皇上的女人,皇上——”她的話未停止,唇瓣已經被司徒玨奪取了聲音。
帶著霸道的氣息,纏綿的氣息打斷了她的話。
窗外的月似比平時多了一層薄翼的攏沙,深沉的星辰逐漸的染上了緋色的月光,美的更加的放肆了。
夜在沉寂中蔓延,氤氳飛揚中帶著陰逸和隱晦。兩人就這樣相依著,伴著夜互相溫暖著各自冰冷的心。
綿長悵惘的笛聲在空氣中湮滅,伴著點點的蹌音,似乎是在訴說著無盡的憂傷和痛楚。在空氣中不斷的隕落。
那抹白色的身影在纖塵宮的上方隨著蕭瑟的風隨風飄揚著,淩亂的發散落在早已沾染了晨露的長衫上,眉宇間染滿了憂傷的滄桑,儒雅的氣質因為憂傷而全部被覆蓋了。
幽深的雙眸一直注視著纖塵宮的那一隅,眼睛緊緊的盯著,似乎要把他看穿。
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離她最近的地方保護她,隻要能在離她最近的地方守護著他。隻是不管怎麼樣,他的心都會是痛的。
或許他可以用最後的一些時間來把她雕刻在自己的心裏,或許他以後不會有任何的機會在看見她了吧。
“璃兒,我曾經說過,隻要你幸福,我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包括我的命。”他仰著天輕輕的說著,說話的空靈感似乎他在下一秒就會消失了。
纖塵宮裏跳動的燭光讓整個宮更加的變換不定了。
上官璃和司徒玨相依而睡,但是今天卻依舊從以前幾次一樣,他未曾真正的碰過她。
上官璃慢慢的張開雙眸,細細的端詳著那張緊離她一拳的距離的臉。俊美儒雅的就如她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一樣,隻是當時的他脆弱倔強的讓人心疼,經過了幾年的磨練,幾年的忍耐,已然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對她發脾氣的男孩了。
如今的他已經掩藏了自己所有的喜怒哀樂,把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在自己心底的最深處。
“玨哥哥!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十年,我一直想開口問你,璃兒在你心底到底占了多少的位置,我一直都想知道。在戰場,深受重傷的那一刻,總能看見你離開府邸時的那抹溫暖的笑容,讓我撐下去,你一直是我的動力。我以為我可以走進你的心裏,但是你的心永遠裝不下上官璃,你的心已經被你的天下裝滿了,滿的連一點的位置都不曾留給我。所以以後你亦不再是我的玨哥哥,我的玨哥哥在殺害我爹爹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淚水伴著蒼白的臉慢慢的滑落在金黃的玉枕上,一直隱沒消失。
司徒玨緊閉著的雙眸在依稀中輕微的顫抖了一下,仿佛是錯覺般隻是一瞬間的失態,很快就沒有了任何的痕跡。
上官璃想伸手撫摸他堅毅的輪廓,但最終還是無力的垂落了下來。纖白的手臂上那條觸目驚心的傷痕在燭光中更加的慘不忍睹,經過一次次的愈合,早已無法完全的愈合,再好的藥也不可能把它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