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銳的眼底劃過一抹詫異,他凝視著鍾情,周身的氣場忽的更甚。
徑直走向鍾情,他從身後老嚴的手裏拿過一個厚厚的紅包,遞給她。
他沒有說話,銳利的眼神直視著鍾情的眼睛。
雖是給小輩紅包,卻端的是麵對敵人的氣勢。
鍾情敏銳的察覺到了肖宗平的敵意。
那種如山般兜頭壓下來的壓迫感令她忍不住想打顫。
可不知怎的,她的心底卻被這股子壓迫給激出了極強的勝負欲。
眸光微凜,鍾情保持著臉上的笑容,被肖居卿握著的小手猛地收緊,硬是維持住優雅端莊的姿態,從容的從肖宗平的手裏拿過了紅包。
“謝謝爸。”
唇角的笑意更甚,鍾情露出一個純良的表情。
“若不是沒有了生育能力,倒是個值得栽培的好苗子,肖家的內務交由你打理,我也放心。”
雙眸如看物品般盯著鍾情,肖宗平語氣遺憾,“隻可惜,身為我肖家的兒媳,不安分是大忌,無後更是大忌。”
“你這份膽識,注定是要被埋沒了。”
轉身走向茶台,肖宗平拿起一個紫砂壺,點了點對麵的椅子道:“鍾家丫頭,來,坐下談談。”
肖宗平的唯我獨尊,比肖居卿還要專橫。
進了這個家,他好似就是無所不能的上帝,不管你是人還是畜,都得聽他指揮。
一番令人厭惡的論調才剛說完,就可以無視對方的心情指派其坐下談談。
鍾情蹙眉,下意識看了肖居卿一眼。
從前,她總以為肖居卿的變態性格是獨一份兒,現在,她總算明白,原來是遺傳。
得虧有了沈羅蘭的血脈中和,否則她的處境,恐怕比現在還要慘。
眼中的肖居卿稍稍變得順眼了一些。
鍾情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秉承著小輩該有的禮數,依著肖宗平的話坐在了他對麵。
鍾情被肖宗平留下,肖居卿即便再不耐煩,也陪著她留下。
坐在她身側的椅子上,三人圍著方型的茶台桌,相對無言。
老嚴站在空出來的那一側,開始嫻熟又安靜的泡茶。
飄起的茶香漸漸籠罩三人,老嚴將三杯茶依次放在三人麵前。
濃鬱的茶味撲鼻。
鍾情看向對麵的肖宗平,率先打破了這持續了很久的沉默,“爸,想必半年後,我丈夫肖居卿會離婚再娶淩家大小姐的事兒您已經知道了。”
肖宗平品了口茶,沒說話。
鍾情淺笑,“我跟您呢,最大的利益衝突,便是我的真實身份,以及我無法生育這兩件事。”
“今天您既然叫我談談,那我就跟您表一下我的態度。”
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鍾情字字清晰,“第一,隻要您願意讓我恢複身份,我願意替肖家保守這三年多的秘密,從哪裏來回哪裏去,悄無聲息。”
“第二,我自知沒有了生育能力,肖家偌大的家產無人繼承,所以自願放棄肖家兒媳的身份,從此跟肖居卿橋歸橋,路歸路,再無任何恩怨糾葛。”
唇角的笑意漸漸發冷,鍾情雙眸愈發犀利,“但同時,我有幾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