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井更尷尬了。
他難堪的滾動了幾下喉頭,弱弱道:“太太,老板……老板他隻是不懂得表達感情,肖家的情況有些複雜,他從小……”
“行了,”鍾情抬手打斷他,“我昨晚沒睡好,眯會兒,到了叫我。”
將早餐隨意的收拾到一旁,鍾情閉上眼睛,將身子縮到挨著車門的角落,再沒有多說一句話。
韓井一噎,閉著嘴透過後視鏡看了鍾情好幾眼,終是歎了口氣,低聲喃喃道:“他其實隻是太害怕失去你了……唉。”
韓井的話鍾情沒聽到。
她沉悶的閉著眼睛,心裏很亂。
亂到根本沒有多餘的注意力去關注韓井低聲說了什麼。
到了地方,鍾情下車,入目就是一家建在荒山野嶺的精神病醫院。
這家醫院的地理環境很不錯,依山傍水,更有茂密的樹林製造新鮮空氣,很適合療養。
院長已經接到電話帶著幾個護士在門口等著,見到鍾情,笑眯眯的上前跟她握了握手,討好的喊了聲:“肖太。”
前往病房的路上,鍾情從院長嘴裏了解到,這家醫院也是肖居卿名下的產業。
因為是非盈利性質的慈善醫院,所以這裏收容了很多因為得了精神病而被家人或放棄或拋棄的病人。
一路走來,到處都是類似鍾叔那樣的千奇百怪的病人。
看著他們被護士們頗有耐心的帶著遛彎曬太陽,甚至配合他們一起蹲在花池子裏當蘑菇聊天,鍾情倒是對肖居卿多了些新的認識。
沒想到他還有這麼好心的一麵。
隻是想到鍾叔的遭遇,鍾情又有些懷疑這個地方存在的動機。
本想側麵向院長打聽一下鍾叔的情況,沒成想院長在帶她到了一間病房後,主動對她說起了鍾叔。
眼前的病房,正是視頻裏的那個按著鐵柵欄的病房。
隔著鐵柵欄,鍾情看了看裏麵的情況。
房間空空如也,根本沒有鍾叔的痕跡。
“肖太,根據肖總的指示,今天由我來為您解答關於鍾成德病人的過往所有詳細入院情況。”
院長似乎早就做好的準備,將一遝子登記手冊以及觀察手冊等等資料遞給鍾情,他一邊差人打開病房門,一邊跟鍾情做詳細解釋。
“九月底,肖總將疑似裝病的鍾成德先生送入我院,經過我院詳細檢查,無法確認鍾先生是否真的患有精神疾病。”
院長將觀察手冊翻開,“為了確保鍾先生作為證人所說出的證詞的真實性,我們特地將他留在醫院進行觀察,以期給出更為準確的判斷,得出他並沒有患病而是裝病的具體判斷依據。”
“在這期間,每隔一段時間,肖總都會親自來醫院探望病人,詢問病人的治療進度。”
院長將登記表遞給鍾情指給她看,上麵詳細記錄著肖居卿的訪問時間以及他本人的親筆簽字。
為了證明登記表的真實性,院長身側跟著的護士還現場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根據時間找出當時的監控錄像給鍾情看。
監控錄像上記錄著當時詳細的拍攝日期,精確到每分每秒,無法作假。
隨著錄像的播放,鍾情一邊聽院長十分詳盡的解釋,一邊看著裏麵肖居卿的畫麵。
看著看著,她猛地就皺緊了眉頭,“停!倒退五秒鍾!”